分舵,我去這落花鎮,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也好,謹遵副幫主法喻,朱兄,那你可得小心謹慎為好啊。”
“陳兄勿念。”說完,朱貴緩緩起身,一打口哨,那不遠處的馬兒就連忙跑來,正欲下山去時,身後的陳才英又叫住了他。
“陳兄還有何事交代?”
“朱兄,你的功名袋。”
“多謝陳兄提醒,背得習慣了,卻是忘了這一茬。”說著,朱貴將身上的九個麻袋取了下來,向著陳才英雙手一拱,又道:“那就勞煩陳兄先替朱某人保管一陣子啦。”
陳才英也是雙手一拱,接過他手中的布袋回道:“朱兄客氣,好去好回才是。”
“告辭!”
當下三人互禮而別,待朱貴走遠之後,一旁的簫敬東卻氣哄哄的坐到了一旁。
見他盯著自己手中光鮮亮麗的功名袋,陳才英當即明瞭,呵呵一笑,故意問道:“兄弟你這是被石頭砸腳了,還是被土蛇給咬了啊?”
“哼!你這臭道士也要戲耍我?”
“哪裡哪裡,貧道怎敢戲耍簫大龍頭呢。”說著也坐了下來,轉手將那功名袋放在一旁,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燒餅一扳兩半,將一半遞到了他面前道:“來,吃點,解解氣。”
“哼!”簫敬東怒哼一聲,將那燒餅搶將過來,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就咬了兩大口。看他這模樣,好像吃的並不是燒餅,而是敵人的血肉,吃得那叫做一個仇恨。
“他……他們也他孃的配叫做丐幫中人?你看看他穿的,哪一件不比那些貧民百姓的好?我倒是覺得他不應該是丐幫,而是官老爺,達官顯貴的皇帝老爺!”
“蠻子,又說胡話,丐幫自古便是淨汙兩派。一主內,一主外。而且幫主長老只能在汙衣派之中選舉……”陳才英話未說完,簫敬東便搶道:“那他孃的怎麼會是副幫主?”
“說你混賬你還不信!”陳才英道:“朱兄乃是趙副幫主的弟子,他的職位也是趙副幫主親自封的,而且封他的時候你我也都在場。再說了,這麼多年來,朱副幫主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為了咱們丐幫?你還敢說他有一點私心嗎?”
“呃……”
“哼,你可別忘了,當年我們三人是怎麼答應趙副幫主的。”
“老子當然不會忘!要是姓朱的他孃的敢反水的話,老子第一個先殺了他!”簫敬東說得激動,說到激動之處時竟刷的一下站了起來,隨後又嘆道:“唉……這麼些年了,也不知道趙副幫主去了哪裡?你說他怎麼就狠得下心呢?幫主還那麼小……”
聽他老子娘們的叫喚,陳才英本來是想收拾一下他,沒想到再聽得後一句。兩個大老爺們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掛在這半山腰上,怔怔的望著山下那個鎮子出神,也不知道明日該當如何,也許該來的總會要來吧。
那,不該來的到底是會來還是不會來呢?
落花鎮乃是煙雨江南的一個小地方,地處中原中腹,既有北人粗獷之豪邁,亦有江南溫柔之存情。往西數千裡可去無風城,往東數百里可去劍城繁華之地,此處景色秀麗,天氣怡人,深秋已過,卻是不覺寒冷。
朱貴倚在窗旁,心有所慮,毫無睡意,回想起這些年來的恩恩怨怨以及幫裡發生的事情,那眉頭不由得就擰了起來。
此時天色尚早,道路上空空蕩蕩,萬籟寂靜,倒是兩旁的蛐蛐蟋蟀不知疲倦,啼鳴了一夜那“樂器”卻是不曾磨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