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暗影尖刺貫穿人體的聲響，就像是人用力將包裝袋裡面的脆脆面捏碎的輕響。
埃登低頭看了一眼從胸膛鑽出來的漆黑尖刺，帶著鮮紅的血，從尖刺末端向下滴落。
在這一滴血未落下的時候，他的生命就會永遠離開。
這個事實是如此清晰，以至於，時間在這一刻都像是停止了。
往事如走馬燈在腦中迅速閃過。
埃登想起自己出身貧寒，靠敢打敢拼，出賣隊友、上司，加上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變臉，他在中情局可謂是扶搖直上，擊敗很多對手。
最終，他走到這個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在家人、在許多人的眼中，他都是天之驕子，平民逆襲的典範。
六十多歲依舊是手一招，幾十、上百名年輕漂亮的姑娘都會齊齊圍在他身邊，吹簫彈奏。
這樣成功的人生，為什麼不能成功到最後？
埃登心裡滿是不甘心，他不想到死都是一名副局長，而不是局長。
時間像是忽然加速流動，埃登充滿不甘的眼眸變得黯淡，瞳孔失去光彩。
啪，一滴血落在地面，綻放成梅花的模樣。
慘叫聲不斷，時不時亮起的強光是特工們最後的反抗。
收到緊急求援的中情局其他特工也紛紛跑上前，試圖支援裡面。
大樓一角的局長臥室，燈光明亮，約翰翻身而起，光著腳踩在地上，坦胸，朝外面大喊道：“發生什麼事情？”
手開啟抽屜，拿出兩把槍，並將一把強光槍拋給床上的妻子。
能夠和他結婚，妻子自然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幹不了的嬌弱女人。
守在外面的特工回報道：“局長，剛傳來訊息，暗影皇帝突襲會議室，前去增援的特工正在和暗影士兵交手，傷亡慘重。”
“法克，裝這麼多無影燈，還擋不住他們嗎？”
約翰怒罵，然後果斷放棄上前支援的想法，喊道：“不要做那種送死的事情，趕緊給我撤走。”
約翰心裡很清楚，對方不正面玩衝鋒的那一套，選擇暗地裡殺人的話，現有的科技，根本就無法擋得住暗影皇帝計程車兵。
裝這些燈光，也只是上面的人抱著僥倖心理裝起來。
反正所有電費，裝修那些都是聯邦政府承擔，又不用自己掏腰包。
約翰和妻子迅速從緊急撤離的安全通道離開中情局大樓，跑到外面，沒有等中情局其他人。
他直接乘坐專車，到外面躲一陣子，也沒有上報空軍一號。
這種情況未知的時候胡亂上報，豈不是顯得自己無能嗎？
他選擇遠端遙控特工，一直到大廈內部情況穩定的報告出現，才讓那些特工隨自己一起返回。
特工們裝備強光槍，腰間掛著閃光彈，這些未必有用，卻能夠讓他們有勇氣踏入總部大廈。
約翰沿著過道上前，陸續看見增援的中情特工死在這裡。
鮮血染紅一片牆壁，屍體倒在過道，形成一灘灘血。
約翰總算理解屍橫遍野是什麼意思，他走到會議室，推開門，更為濃重的血腥味飄來。
在明亮的燈光之下，能夠看見一具具屍體，離門口的地方，就是他很熟悉的副局長埃登。
“天啊！”
約翰發出一聲大叫，嘴角幾乎止不住地上揚，“真是值得悲傷的事情，我們盡職、工作效率高的埃登副局長居然遭到這種厄運。
真是天妒英才。”
約翰伸蹲下，伸手摸著這位脖頸，確認人都已經在涼了，心裡的笑幾乎讓嚴肅表情都繃不住。
這個該死的糟老頭子，一直阻礙他掌握中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