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吧檯上,鍋內的關東煮冒著咕咕的熱泡,食物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之中。
森本千代沒有給他白酒或者燒酒,而是如往常那樣,拿出一罐啤酒擺在那裡。
這種低度數的啤酒喝起來和飲料的區別不大。
對不喜歡喝酒的人來說,一口下去甚至只能品嚐到苦澀。
而對喜歡喝酒的人來說,能夠從苦澀之中品嚐到一絲麥香。
“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森本千代側頭,黑色長髮滑落在肩膀,紅唇被酒打溼,一雙眼眸似是放著電,一絲絲電流擊打在青澤心頭。
“沒問題。”
青澤點頭,決定陪她好好喝一頓,讓這位緩解心中的鬱悶。
打工人喝酒,與其說是愛好,不如說就是想要發洩一下自己心中不快。
他舉起罐裝的啤酒和森本千代的高腳杯碰了一下,“乾杯!”
“乾杯。”
森本千代回一句,仰起天鵝般修長的脖頸,將杯中的燒酒喝光。
“呼~”如同夜晚樹林發出的神秘聲響,她吐出一口裹著濃濃酒香的空氣,吹到青澤臉頰。
眼眸含笑,顯然是故意這樣挑逗。
青澤白了她一眼,放下空啤酒罐道:“來,吃塊肉緩緩。”
他夾起一塊牛肉到森本千代的碗中。
“渣男。”
“喂,千代,這種情況應該叫我暖男才對吧?”
“腳踏幾條船的溫柔就叫渣。”
森本千代笑著回一句,夾起肉,指著他輕輕道:“你這個小壞蛋~”
看著如喝醉了一般的森本千代,青澤聳肩道:“行,你想叫什麼都行。”
……
倆人邊吃邊聊。
時間已經來到七點,外面的天色變暗,關東煮依舊沒有結束,還在往裡面新增食材。
“伊藤那傢伙真是令人厭惡啊,渾身散發消毒水的味道。
我沒有說她,她居然還說我香水難聞,鼻子真有問題。”
森本千代開啟抱怨模式,從專案組的同僚到上司迪奇、龐特,然後是吐槽那繁忙的工作量。
可她還沒有醉到隨意亂說的地步,始終沒有透露是做什麼工作。
青澤看千代這個模樣,今天顯然不可能到外面去夜跑。
“好,好,她不是好人。”
青澤回應著,將一塊肉夾到自己碗中,使用時間暫停的能力。
灰色濾鏡在一瞬間籠罩眼前。
森本千代凝固在張嘴的表情。
青澤坐在那裡,將防禦力場縮成一條手臂從敞開的陽臺向外延伸,再拐一個彎,直衝天際。
升到百米,他停止繼續讓防禦力場向上,而是操控防禦力場分出一條條觸手向本州島輻射,如一束升空炸裂的巨大煙火。
但和煙火不同,防禦力場不會迅速消失。
青澤將防禦力場的觸手落向本州島各地主要城市和鄉村的建築物上,然後發動觸媒感應。
剎那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龐大的畫面湧入腦海,甚至超過第一週的強度。
以一條條力場觸手為中心,方圓一公里的建築物淪為他耳目。
但青澤的大腦沒有察覺到痛,無慾無求的心態讓他能夠不在意那些吵雜聲音,而是按照早已經想好的關鍵詞進行畫面篩選。
比如說,及肩的金髮白人身邊有膚色較黑的保鏢,左臉有燒傷的恐怖疤痕。
還有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留著爆炸頭,尖嘴猴腮的越南人。
白髮、藍眼、衣著打扮得體的美國老人。
這些資訊是鳳凰院美姬透露給他,說是龐特和身邊的保鏢,還有迪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