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肖影詠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抬起左手去擦額頭的冷汗。
突然之間,她“啊”的一聲大叫,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原來她的手背上,居然有一條長長的指甲刮痕,正緩緩滲出幾滴血珠。
原來,肖影詠在吃零食的時候,嫌戴著防割手套,十指不夠靈活,撕不開**袋,於是就摘了下來。
否則,她身上穿著防刺衣褲,手上戴著防割手套,本來不應該有此大難的。
在這一瞬間,肖影詠全身冷到了極處,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淋下,雙腿一軟,無力的坐在地上,很久很久,仍然心亂如麻。
“完了,我再也見不到媽媽……還有秦哥……”
隨著這句話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肖影詠的心越來越沉,突然,她銀牙一咬,心一橫,心中暗道,不管怎麼樣,我也要回家一趟,萬一媽媽在家,我還能見她最後一面。
想著反正已經受傷,再多加幾條傷口又有什麼?
於是,肖影詠也不顧的夜色已深,抬起捲簾門,一頭扎進了瀰漫著死亡氣息的黑夜。
憑著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氣,肖影詠穿過廣場下方那條黑漆漆的通道,在天色微亮的時候,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家。
家門的鑰匙,肖影詠一直妥善地保管著,當她用顫抖的手開啟房門,只見客廳裡收拾得整齊,茶几上沒有半點灰塵。
一時間,肖影詠不禁心中怦怦亂跳,一聲“媽媽”差點脫口喊出來,就在此時,廚房裡突然走出一個人。
讓肖影詠失望的是,這個人影卻不是她媽媽,而是借住在七樓徐阿姨家的交換生安娜。
安娜是交換生,不像普通的留學生一樣住校,而是住在對方國家的居民家中,更能潛移默化地融入彼此的文化。
兩人乍看到對方,都是錯愕不已,一個問:“你怎麼在我家?”一個問:“你還活著?”
經過短暫的驚愕之後,肖影詠焦急地詢問道:“我媽呢?”
安娜錯愕道:“你媽不在呀,災難發生後,我從徐阿姨家翻窗下來,就沒有看見過你家裡有其他人。”
原來,在災難日發生之後,安娜成為倖存者,借住的徐阿姨家的食物有限,只好用被單結成一條繩子,冒險從七樓吊到六樓的肖影詠家。
因為肖影詠家是開小吃店的,不管是家裡還是店裡,都存有不少口糧,藉助這些口糧和安娜在其他住戶家蒐集到的口糧,艱難活到了現在。
當安娜將這一切講清楚之後,肖影詠的滿懷希望一下落空,心力交瘁下,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見到安娜坐在床前凝視著她,一詢問,才知道一天時間居然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