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等到他們午朝結束,有值守太監前來文淵閣通知我,接著開始焚香靜候,孝宗皇帝朱佑樘終於在一眾大臣的簇擁下,來到了文淵閣。
遠遠的我就聽見他們還在商談山東旱災的救濟情況,朱佑樘一邊聽取大臣們免除稅糧的建議,一邊示意手下即刻下旨同意,一邊又派遣手下人送羊送酒到黃河工地上,犒勞治理黃河的劉大夏及河工人員。
不知道他是有意做秀給我看,還是無心的,特意把這些好事在這裡講出來。他來到文淵閣休息片刻,除了國師與李東陽以外,其它官員都在門外等候,李東陽對我示意,讓我跟著他過去行禮。
我當然是按照道士的方式行禮了,免了跪拜,要知道我們道士只拜三清祖師,世俗皇權都可以免。接著孝宗皇帝先坐下來,我們三個只能在旁邊站著。
皇帝朱佑樘先問了我武當山的香火如何,又問了我真武殿翻修情況。之後就不再理會我了,自顧自的閉目養神。這時候四下靜悄悄,我看國師和李東陽兩個人靜候著,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可不是他們,皇帝在我眼中不算什麼,我有意挑起話題。儘量用簡短的話語,吸引皇帝的注意,於是我自言自語道“貧道只是自稱武當山掌教師弟,李大人沒有詳加辨別,就帶我來這裡了,難道不怕是冒名頂替的嗎?”
聽見我講出這樣的話語,李東陽嚇得臉色急變,不過皇帝沒開口,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孝宗皇帝朱佑樘緩緩睜開眼睛,他對著我笑了。他說到,“自從真人剛到李愛卿府邸,就已經有畫師畫下你的畫像,錦衣衛千里馬一路不知道跑死了多少,一路往返武當山查驗你的身份,不然今日你也不會坐在此處。”
聽到他的話,我暗暗心驚,果然厲害,朱佑樘這皇帝名不虛傳。“聞聽真人對養身一道頗有建樹,不知可否有所教導與我!”孝宗皇帝對我問到,果然他對於自己身體特別在意。
這個不好直說,我記得明史上對孝宗皇帝的評價,體貌大臣,開廣言路,節用愛人,休息乎無為。近者歌謳而樂之,遠者竭蹶而趨之。德澤上昭天,下漏泉。至於今父老稱弘治之盛,雖漢文、宋仁,何以加焉!
我原封不動的闡述後世對他的觀點,這些觀點基本實事求是,沒有馬屁的成份,因為我透過對話和觀察,知道孝宗皇帝十分精明,糊弄不得。
“不用多說好話,直接說問題!”顯然孝宗皇帝也是個聰明人。“那貧道就直說啦,身體不健康,壽命不長久。”我這話剛一出口,李東陽和胖和尚國師兩人大驚失色,大膽,胡說八道幾個字脫口而出。
孝宗皇帝阻止他們倆發聲,繼續問我“可有補救之法?”我乘機說到,“貧道以為施行仁政,少殺戮,多寬鬆,即可順天延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