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氣如雷,吸氣如風。
在此刻,蚩尤操縱周通的肉身進行呼吸的時候恍若一場天災正在醞釀。
可怕的意志在他做出承諾的瞬間壓向了那些猙獰的鬼物。
憤怒,仇怨,那些改變著這些鬼物的負面情緒只是一瞬間就被他們從心中所升騰起來的恐懼所替代。
鬼之物,虛無縹緲的同時,因為心中大憾、大痴、大怨、大執才遺留人間。
雖然這一個過程被虎倀之契所改變,扭曲意識,改變精神,奴役魂靈,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瞎,不代表著他們不能夠感受到眼前站著的人根本就不是之前將他們從山川大澤之中喚來的溫和之人。
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人是駕馭著雷霆和風暴天災,以霸道統御一切的男人。
下意識地腿軟,這些鬼物跪在了這個還只是輕聲細語地說話的人面前。
抬眉之間,對於這些痴纏的鬼物的謙卑還算是滿意的男人點了點自己的頭,繼續講解著虎倀之契的由來。
“虎倀之契當年就是某家跟黑虎魄所定下的,本來也是為了對抗有熊那邊計程車兵。”
“畢竟,不知道痛苦,不懂得仇恨的鬼物對於人的殺傷力可比有實質計程車兵強多了。”
話語之間,這位蚩尤三祖並沒有半點將人當成食物餵給虎兒,作為祭祀將其化作倀鬼的愧疚之色,反而是坦然地將自己所做的事情顯露在世人面前。
“後來我兵敗了,我的虎兒也隨著我一併死在了那個戰場之上,哦,我虎兒之前被我煉成了刀兵,刀名~虎~魄。”
踱步之間,蚩尤打量了一下這些剛剛就沒有準備上前,如今更是跪在地上的鬼物們,看著那些傢伙即便是身上不斷顫抖,恐懼得魂靈都有一些潰散,但是,面目依舊猙獰和仇怨的樣子,他突然轉身看向了那隻放鬆下來的血彪。
作為九黎部的戰爭領袖以及大巫祭祀,在信仰和武力方面都佔據那個時代頂點的蚩尤雖然知曉經過千萬年的演變,祭祀已經不再如他那年那般粗陋,但是,絕對不會將所謂的殘羹剩飯擺在供臺之上。
“那個娃娃剛剛召喚的時候想來不只是召喚我一個人,循著你的血脈應該也將虎兒給喚了過來。”一臉篤定,蚩尤彎腰撿起了一個被虎神啃過,卻沒有啃完就丟在地上的果子,仔細看了看上面的虎齒留痕,一臉堆笑,“魄,出來吧,你躲起來是沒有用的。”
蚩尤看著那隻血彪,臉上沒有半點之前的冷漠:“這個地方只有這隻虎能夠掩蓋你的氣息。”
不是他多想,在這個地方實在是隻有這隻虎才能夠掩蓋虎神魄的氣息,也只有那隻虎才能夠將他的眼睛迷住。
其他人,其他事,不成!
就在蚩尤還在暗自自得的時候,還在思考如何對待蚩尤的血彪就忍不住張開了自己的嘴巴,一隻漆黑如墨的虎爪從其中探出。
“老祖~”口中含糊,血彪喊了一聲自家剛剛才躲進自己肉身之中的老祖宗。
只是,這一次,血彪沒有得到老祖的回應。
本來就是獨行者的猛虎在外人面前收斂起了對於後輩的溫柔,只是用一種敵視的目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曾經自己忠心跟隨的主人,恨恨道:“現在後悔了,當初將我祭煉成刀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的意願?”
在這個時候,知道虎魄心中的怨恨,卻從來不願意解釋的男人還是放下了往日的驕傲,坐在地上的同時,慢慢地將自己曾經將虎魄祭煉成刀兵的願意娓娓道來:“當年我和有熊那個傢伙的戰鬥根本就不是其他人能夠插手的,你也不行!”
“你沒有試過,怎麼可以說我不行!”只是一瞬間,虎神魄就炸了毛。
他可不覺得自己會比那隻應龍差,憑什麼那隻應龍能夠插手戰鬥,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