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貼上性情不定標籤的艾迪本獸,全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讓那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老樹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清理了達那的屍體,畢竟這可是它的地盤,可不能被這些髒東西長久玷汙。
“那麼,你們想怎麼逃跑呢?”艾迪再次恢復了先前的痞氣,在他眼中,這兩個孩子就是他手中的玩物。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連樹木的芬芳都無法將其掩蓋。
方洛和朱文就像兩座雕塑一般,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清理現場,然後又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兩人都曾經歷過如此這般的血腥場面,此刻的心境,就如同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漣漪。
方洛心中暗自為自己默哀。
“我們不會逃跑。”
“不會?你們可是長著腿的呀?怎麼可能不會?”艾迪說著,還故意指了指他們那短小的雙腿,他似乎很享受欣賞他們驚恐表情的過程,彷彿能從他們的恐懼和害怕中獲得某種快感。
當然,只限人類小孩,大人們可狡猾多了。
“麻煩事都處理完了,沒必要緊張,也無需害怕,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哦。”艾迪自己都覺得這話可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逃跑並不能讓我們活命。”
艾迪對她的識趣表示十分贊同,“那倒是。”
他隨意地把玩著源石,彷彿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玩具,而那個人類小孩的目的,也正在於此。
“你這話說得倒是中聽,呵。”
這個人類小孩比他以前見過的都要成熟,卻又比那些貪得無厭的人類更加天真。
“你們若是想殺我們,我們此刻又怎會還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呢?”方洛直言不諱,他知道,再這樣拖延下去,這隻蝴蝶對他們的好奇心恐怕會越來越少。
而艾迪拖來的那個人,還有上方懸掛的絲殼,在剛才也都被枝條像垃圾一樣拖走了。
她在賭那一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成敗在此一舉,而關鍵就在於他接下來的態度。
朱文在後頭如墜冰窖,冷汗涔涔,剛才那個人的死法猶在他眼前,他微微躬身,如離弦之箭般衝上去,試圖擋下這一擊,以他的速度和這近在咫尺的距離,應該可以……
而艾迪沒有絲毫動作,心中暗自感嘆這人類小兒的敏銳。
這就發現了?
怪不得面部不再抽抽,實在是令人惋惜。
明人不說暗話,該挑明瞭。
他們對那個瘦傢伙完全沒有任何特殊感情,想必應該不是一路人。
盤在另一隻手心把玩的源石,下一刻就如流星般被拋到方洛那兒,這次方洛穩穩地接住了。
方洛只是將其拿在手中,並未有其他動作,她的目光依然緊緊鎖定著眼前這隻蝴蝶精。
後邊的朱文不明白方洛為何對那顆源石如此執著,自從醒來後就一直在尋找。
是逃命的工具?
源石有這作用嗎?
還沒等他多想,就被樹條如鐵錘般狠狠地敲暈了。
方洛立刻轉身檢查他的狀況,艾迪站得有些累了,他又像猴子一樣敏捷地跳上之前綁好的藤條上坐著。
“接下來的話題,不知情人士就如同局外人一般,還是不要參與了。”在高處的他,又覺得俯視地上的小人如同螻蟻般礙事,於是用異力將她輕輕託舉起來,放到另一條臨時綁好的藤條上。
反抗不得的方洛,只得坐上這細長的藤蔓,一時之間竟然沒能穩住身子,手忙腳亂地抓住唯一的藤蔓,怕自己掉下去。
下面可沒有之前的樹葉作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