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說道:“儘量把角角縫縫的都洗一下,這是咱兩口子成家的第一頓飯,可不能馬虎了。”
五兒聽了,不禁也有點重視起來,
在河邊蹲下來,將兩隻螃蟹浸泡在水中,一手抓著草繩,一手拿著草刷,
這就準備洗刷。
回頭一看,卻見易飛轉身要走。
忙問:“你要去哪?”
“我去王嬸家一趟,借點醋。”
易飛說道:“洗完之後你就拿回家,等我就好了。”
說完很自然的慢慢離去。
只留下五兒在風中凌亂。
啥?
吃這種又硬又髒的東西,還需要這麼講究麼?
而在易飛這種吃貨的思維中,如果是忍飢挨餓的時候,那自然是什麼都不用講究,
但現在眼皮底下放著這麼多美味,如果吃的太馬虎了,那也太對不起自己的味蕾了。
因此,易飛敲開了王嬸的家門。
“喲,小飛來啦,今日新媳婦進門,氣色好多了嘛。”
王嬸笑呵呵的把易飛讓進屋裡。
“王嬸,真不好意思,我又要打擾你了。”
易飛略帶一絲靦腆。
易飛家父母早亡,只剩前身一個人,卻又體弱多病,終於在三天前一命嗚呼。
易飛從記憶中得知隔壁王嬸心地很善良,一向對前身照顧有加,
故而剛穿越過來就厚著臉皮去借了一點米,好讓自己不至於餓死。
“說什麼話,以前你爹你娘也常常接濟我,做人不能忘本,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餓死不是。”
王嬸笑呵呵的說道:“現在有了媳婦,精神也好多啦,我呀看著心裡也高興吶。”
“小飛叔叔,”
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跑過來,臉上手上都沾滿了泥巴,身上的破舊衣服也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泥。
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神氣活現的昂頭看著易飛。
王嬸的老伴去世三年了,也沒留下什麼地,
為了維持家裡的生計,唯一的兒子王安遠赴二百里外的海邊鹽場打工,每隔兩三個月才回來一趟。
家裡就剩王嬸和兒媳向秀,帶著孫子王小虎,一家人也是艱難度日。
易飛哈哈一笑,伸手摸摸他的頭:“小虎真聰明,你倒是學的挺像……”
“哎呀小虎!你怎麼又弄這麼髒?”
一個二十來歲的清秀女子急急跑過來,
一把拽過小虎的胳膊,二話不說先往屁股上“啪啪”兩巴掌,
再一把從小虎嘴裡奪下狗尾巴草,
板著臉訓道:“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許亂吃東西就是不聽!你真要氣死我不成?再不聽話,等你爹回來看他打不打你!”
王小虎委屈的低下頭:“昨天我看小飛叔叔也這麼叼著草棍……”
向秀抬頭看看易飛,
易飛連忙含笑點頭:“嫂子好。”
向秀嘴角扯了扯,算是打個招呼。
“聽說有媳婦了?怎麼不帶過來見見?”
易飛忙道:“她在家做飯呢,等明天叫她過來拜見嫂子和王嬸。”
“嗯好,”
向秀點點頭,不再多說。
接著一把扯過小虎,把他拽到外面院子,
一邊嘟囔著:“你也不多學點好……”一邊為他清理衣服上的泥巴。
易飛稍微有點尷尬的撓撓頭,
“王嬸,你家還有醋嗎?能不能借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