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遠沒注意到，在他盯著陳如雪時，有幾道目光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季母見兒子這樣，猛的一聲咳嗽，瞬間驚醒了季明遠。
季明遠這才收回視線，重新把目光放到眼前的飯菜上。
韓陽陽的婚禮很熱鬧，一直到下午三點才結束。
回去的路上，季老夫人盯著小孫子看了許久，才緩緩問出一句，“小遠，剛才那女孩子是誰，你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
“啊？奶奶你說什麼？”
季明遠本來還在想事情，被季老夫人這麼一問，心裡一下子添了幾分緊張。
他知道奶奶對妻子聶園園的喜愛，害怕會給陳如雪帶來什麼麻煩。
季父季母他可以哄好，季老夫人，他卻沒把握。
季家人都知道，季老夫人是家裡面最難哄的人。
“我是問你剛剛那個女孩子是誰，你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
你要記得你現在已經結婚了，你要對你的妻子負責。
園園是個好姑娘，奶奶希望你不要辜負她。”
“奶奶，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會一直對園園好的。
我只是，只是……”
“只是有些不甘！” 季老夫人一句話就點出了季明遠的心思。
“唉，你這孩子，你還年輕，等你上了歲數，你就能明白，其實，什麼情啊，愛的，其實不過是過眼雲煙，說散就散了。
千萬要管住自己的心，別做出讓自己抱憾終身的事！”
“奶奶，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祖孫倆全都陷入了沉思。
季老夫人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季明遠則是在想，他以後該怎麼才能平靜的面對陳如雪。
回到季家，季老夫人直接進了臥室。
一直在書房處理正事的季老爺子等了許久，也沒老妻進來跟他打聲招呼，覺得好奇，就出了書房，進臥室檢視。
臥室裡，季老夫人正輕撫著一張照片出神。
季老爺子慢慢走近，伸出手拿過照片，“曼曼，別看了，小心心口又疼。”
季老夫人沒在去拿照片，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常常在想，我這一輩子過的這麼幸福，唯一對不起的也就只有兩個人。
他們一個是我的父親，一個就是我的兒子。
也不知道當年父親得知她唯一的女兒突然離世，得有多傷心難過。
還有那個孩子，那時他才出生不到半個小時，我就狠心的拋下他，跟你遠走高飛。
這些年，我經常做噩夢，夢到他們對我破口大罵，罵我枉為人女，枉為人母。
我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壞女人。”
季老夫人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曼曼，你別哭，你的身體不好，不能這麼哭。”
季老爺子掏出手帕給季老夫人擦乾眼淚，“你要是想知道他們的訊息，不如我派人去查查。
當年，都是我不好，是我捨不得你，我非得要帶你離開，你才不得不做出當年的選擇。
這些年，我拼了命的努力，往上爬，就是想要彌補你，叫你能過上好日子。
可我也知道，有些事兒，不是我能彌補的了的。
這些年，是我自私了！
要是找到那孩子，我一定把他當成是我的親生兒子一般對待。”
“還是算了吧！
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何必再去驚擾他們。
即使，即使找到他們又能怎麼樣，缺失的那些年，想補也補不回來。”
季老夫人突然就想開了。
她已經對不起父親和兒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