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感受到了背後凌厲的氣息,但他已經顧不上了。
他全神貫注的控制著那一簇薄薄的亮光,死死盯著亮光中滿臉驚恐的蘭蓬勃。
咻——
一聲極為輕微的呼嘯聲急速掠過,白光順利的包裹著蘭蓬勃的虛影,直奔天空而去,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砰——
身後的氣息重重襲來,狠狠的撞擊在楊川的背部。
他悶哼一聲,鬆開了手,蘭蓬勃的軀體立刻掉到地上。
就在此時,周圍的房舍亮起了燈光,幾個手腳麻利的僧人,已經衝出了屋門,正向這邊跑過來。
眼見蘭蓬勃癱軟在地,明覺和尚頓時收住了腳步,他滿眼憤怒的望向楊川,很快卻又對著跑過來的僧眾喊道:“回去!都回去!”
幾個僧人驚疑不定,猶豫片刻,還是退回了各自的屋子。
楊川聞言,心神一鬆,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隨即緩緩轉身,盯著不遠處的明覺,冷冷說道:“老禿驢,看在你懂事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計較了。”
明覺氣得渾身哆嗦,顫聲說道:“你怎麼敢啊,你怎麼敢啊——”
楊川冷笑道:“你敢亂來,我為什麼不敢?”
“你呀!你呀——”明覺咬牙切齒:“你會後悔的!”
“我呸!”楊川不屑說道:“想想怎麼善後吧,老東西。”
說完,轉身就走。
那些窩在屋子裡的僧人,不免探頭探腦的往外看,但偏殿沒有開燈,月色下的一切都灰濛濛的,看不分明。
他們只能隱約聽到,有人和住持低聲爭執了幾句,隨即就離開了。
月色之下,有人勉強看到了那個離開的背影,是一個身形高大的僧人。
一走出老和尚的視線,楊川立刻加快了腳步。
他先去了寮房,脫下了僧袍,換回自己的棉衣。
隨後一路小跑,來到高牆近前,費力的爬了上去,喘了好幾口氣之後,才重重跳下去。
又受傷了,而且比上次更為嚴重,他現在全身痠痛,氣息不穩,急需要休息。
他順著牆根踉蹌而行,找到了自己的揹包,從裡面摸出一些應急的藥品,緩緩服下,之後又找了處避風的地方,裹著一張寬大的保溫毯,閉目調息起來。
……
同一時間,望著躺在地上的蘭蓬勃,明覺長長的嘆了口氣。
隨即,他抄起那具軀體,回到偏殿之內,把那軀體安放好了,接著撥出了數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通知了醫院;
第二個通知了警方;
第三個通知了蘭蓬勃的家人;
……
所有的電話,都是同一個說辭:蘭蓬勃施主,在寺廟修行期間,深夜突然發病——
打完電話,明覺心神鬆懈下來,這才感覺到胸口火辣辣的疼。
那是被楊川踢中的地方。
這個混蛋啊,下腳真狠啊!
他怎麼就敢當著我的面遣返蘭蓬勃?他是怎麼想通這一點的?
又或者,有人給他支招?
如果真是這樣,支招的人肯定很厲害,也肯定會護著這小子。
真麻煩啊!
明覺努力晃了晃肥大的腦袋,兀自憤憤不平:你小子是功成名就了,卻讓老衲給你擦屁滾,你真該下地獄啊!
……
很快,明覺就忙碌起來了。
他先要應付前來搶救的醫護人員,又要應付警方的詢問。
這兩件事都好辦,香客突發疾病,幾句話就能說清楚。
麻煩的是蘭蓬勃的家人,他們或悲慼或憤怒或狂躁,哭哭啼啼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