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雷婧的感冒就好了,但她沒表露出來,趁機又躺了兩天。這兩天時間她都在母親出門後偷偷出門,在母親回家時偷偷回家。這段時間裡她都在少年宮裡做體能訓練。
跳繩早晨下午各一千到五千,深蹲、硬拉、引體向上,長跑和變速跑一個不落。每天回家母親都沒懷疑她生病的事,甚至覺得她病得更重,要帶她去醫院時,雷婧已經打起呼嚕。
四天後的週一晨會,校長通報批評了高年級朱熠璇等四人欺凌高一新生造成的後果,朱熠璇更是獨自一人在國旗下的講臺處和溫新道歉。
全校師生小聲交頭接耳,他們巴不得晨會能更久些,他們根本不在意主角是誰,他們想的只是能拖延時間少上點課。
溫新作為受傷的一方格外坦蕩,還幾次扮著虛弱。朱熠璇就不同了,她先是遭到同伴背叛無處發洩,再是被父親嫌棄,最後還要在操場上晚節不保。
她不情不願,“對不起我做了錯誤的示範,作為高三學生應該以學習為重,迎接高考。我不應該為了籃球設的訓練場地和高一新生爭執,更是沒控制好情緒傷害了同學。在此我作檢討,雖然學校總說德智體美全面發展,但我們也要知道除了分數其他都沒有意義,就算我們籃球社曾經代表學校贏得三次區級榮譽,也比不上高考分數。”
校長沒忍住,“你檢討你扯什麼?我說了籃球社不重要嗎?”
“我檢討了,也道歉了啊。雖然我是高三了,但籃球社裡也有高一同學,我要為他們謀福祉,他們也需要訓練。既然事情的起因是因為訓練場地,今天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我希望來一場公平的比試。”
操場上小聲的交頭接耳變得肆無忌憚,再也不是早晨廣播體操時的麻木慣性,所有人都認真詢問起講臺上事件的經過。
最終變成了齊聲高喊,“比試!比試!比試!”
朱熠璇嘴角揚起,她無辜地看向校長,對著即將被關閉的話筒喊了最後一句,“既然在全校師生面前道歉,那就在全校師生面前比試吧。”
校長的胡鬧淹沒在喊聲中,操場上的隊伍開始扭曲,朱熠璇衝著話筒空喊,聲音沒法傳達,電源被關了。臺下的學生們都忘記之前朱熠璇做錯了什麼,反而把她當成耿直重義氣的好學姐。
這一切都出乎雷婧和朱欣俞的預料。雷婧掙脫朱欣俞,“我準備好了,讓她比。”
話筒再次接上電,校長衝話筒喊道,“晨會結束,所有人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做廣播體操。”
學生們在校長的震懾下停住上前的腳步,一個奔跑的少女一躍跳上講臺,將校長沒拿穩的話筒搶過。
雷婧抓著話筒瞪著一旁的朱熠璇,“這個人欺負高一同學,公報私仇,要比現在比,沒誰怕誰。”
操場上本來要退回去的同學們紛紛愣住,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雷婧身上。如果朱熠璇是高三老油條,那雷婧就是絕世霸王。一個高一女生在晨會時搶校長話筒,破壞校長命令,引起校園騷亂。
她也太敢了。
“比試!比試!比試!比試!”
廣播站的老師此刻應該按下廣播體操音樂,但他的手遲遲沒動,他透過窗戶向外看去,所有人都看向雷婧,包括朱熠璇。
朱熠璇只是說說,破罐子破摔。朱欣俞是肯定不會上臺跟她對著幹的,面前剛出院的更不會,她沒想到雷婧這麼勇。
“你瘋了不成。”
“你怕啊?不是你要比的嗎?”
七年前一次次被推上擂臺的感覺回來了,雷婧從來沒怕過,何況這回又不是比拳擊,只是比體能。在徐華這幾日的訓練下,雷婧覺得自己可以了。
門口的保安也聽見操場的動靜,他小跑著朝操場望去,想看看臺上的混世魔王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