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回去,是妹妹,妹妹要進國家隊,她回去拿證件,碰見了他。”
那間老樓已經許久沒有人氣,一直是劉志華一個人喝醉後的垃圾站。他失去事業,也失去人生方向。在他農村老家,沒後比沒錢更沒用。
無論是誰在外面賺到了多少錢,沒有孩子都是廢物。沒有孩子不僅死了不能進族譜,死後都不能下葬。按照村裡的規矩得認兄弟的兒子作乾兒子,每個月要給乾兒子一筆錢作為認親費,這樣他在死後,他的乾兒子會給他風光下葬。
劉志華沒有這麼做,他用謊言維持著繁榮。家裡的人不知道他事業和婚姻都沒了,只有戶口本上還掛著的兩個沒有血緣的兄妹。
有時候劉志華也會懷念著兩兄妹,和他那個跑掉的前妻。那天他看見家裡有燈,還有一絲動容,但當他看到女孩的臉時,所有的幻覺都變成仇恨的靶。女孩不是曾經的弱者,她成了體工隊的拳擊手,還拿過比賽名次。女孩在最開始還擊,她也覺得自己長大了,雖然在踏進這裡時還是會想起兒時的一幕幕衝撞。
劉剛趕到時女孩已經被兒時衝撞佔據了全部大腦,她明明有足夠的力量,她明明身經百戰,她明明每天都在刻苦訓練,可是她終究不如一個爛醉又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
“沒有我你和你那個哥能活到今天?”
“要不是你們兩個我能沒有孩子?”
“都是你們殺了我的孩子,你們害我死了不能進祖墳,你們害我死了收不到兒子燒的錢。”
“還有你們的媽,她拿了我那麼多錢,你還回來幹什麼?是不是學你媽回來偷錢?”
“拿出來,把你包裡的東西拿出來。”
女孩從小接受服從測試,她誰都不怕就怕劉志華。在劉志華面前她的力量彷彿都不曾存在過,她的大腦將身體記憶帶回剛剛見到劉志華的時候。
如果她沒有喊爸爸,如果她惹了劉志華不高興,劉志華會不讓她吃飯,會讓她罰跪。而哥哥在游泳隊,她一個人接受這樣的黑暗。
哥哥週末回家時,劉志華也不會放過她,雖然換來的是兄妹兩一起被打,但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一段無助的只能忍受的歲月。
因為反抗意味著更大的暴雨。不是皮肉的痛苦就是金錢的斷絕。
劉剛在得知妹妹回家拿證件後跑回家,七零八落的傢俱下女孩偶爾的防禦,她完全不會進攻,而劉志華就像一頭野獸,他不僅在疊加暴力,還在女孩衣服被扯爛時,下體發生了變化。
劉剛不怕劉志華,劉志華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不能看著妹妹被欺負,他不想想起過去的種種。劉剛隨手超起手邊的晾衣架衝劉志華攻擊。
劉志華老了,他力量不敵劉剛,但他也因此更加自卑,更加憤怒。
劉志華躲避著劉剛,他根本不是英勇無比,他只是想發洩。劉剛打他,他就打在心理上失去防抗的女孩。
劉剛徹底暴怒,衣架被打斷,尖銳的鐵絲穿進劉志華的大腿外側,劉志華大叫著捂住腿。
他根本不是殺紅了眼,他是欺軟怕硬的清醒。而他面前的劉剛看見妹妹被打在地上鼻青臉腫,他早就眼眸猩紅。劉志剛怕了,他強撐著疼痛跳出房間。出房間前,他將房間大門關上。
他不能讓劉剛追到他。
女孩在地上艱難的拿著手機撥打120,她衝哥哥喊道,“去找他,不能讓他跑了,不能讓他報警。”
劉志華出門的時候大門從外面反鎖,劉剛敏捷地從窗臺跳出。劉志華走不遠,他感覺到身後氣勢沖沖地追趕,他慌亂著快步。
觀橋老小區在劉剛母親跑走的那一天開始急轉蕭條,連外地打工的租戶都住的的少了,很多都是附近民工宿舍。但民工平時住在工地很少回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