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潑在地毯上,骨瓷的碗筷雖幸運的未碎,但季漁的衣物沾上了油漬髒汙。
不小的動靜吵醒了好不容易有一場好覺的林文暉,他正不耐煩,想要弄死這些打擾他睡眠的東西,卻聽見熟悉的聲音嗚咽著“小姐,小姐,都是我不好,您沒胃口進食,小欣卻不知好歹衝撞了您。都是我不好,您別生氣……”
季漁已經懵了。
自小千嬌百寵的女孩哪裡學得會這些爭風吃醋的手段,她不需要任何心計就能得到來自父母家人全部的愛。
小欣這一出實在讓她大受震撼。
林文暉眉頭緊鎖,自己用慣了的女僕哭著跪在地上,散落一地的飯菜顯然不是她平日裡的水平;而剛剛被自己搶回來的美人兒正茫然地坐在地毯上——
很好,坐在地毯上。
林文暉暴怒,一腳踹向小欣:“廢物東西,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麼?”
這是季漁第一次見識到林文暉的喜怒無常和狠厲殘暴,她對於這種場景很不適,但並未幫小欣出頭說話。
林文暉又走向季漁,自上而下俯視著她,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怎麼,不想和我共處一室?寧願睡地上都不願意待在床上?”
季漁並不回答他,只是起身拍了拍衣裳,平靜地說:“解開鏈子,我需要收拾一下。”
林文暉這種大少爺什麼美人沒有見過,這次這麼大陣仗不惜得罪向南小隊裡的幾位強者就為了搶走她這麼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季漁可不信。
她憑藉此前林文暉的表現,猜測或許這位林少之前就曾盯上過她,但僅憑一副姣好的皮囊並不能讓他費盡手段。
或許是自己異能進階後的體香帶來的麻煩……
因此季漁很快鎮定下來,她在賭,賭林文暉的容忍度。
果然,林文暉奇異地安靜下來,略有不耐地吩咐著:“小欣,把東西收拾了。”
又頓了頓,“再去拿件換洗的衣服來。”
話語間目光仍是一錯不錯地看著季漁,她似乎還在發育,少女悄然成長的身姿較之上次在宴會見到的樣子發生了許多變化。
然而女孩仍是不給他一個眼神。
女孩近在咫尺的誘人香味像是來自天邊的一縷清香,春風攜裹著一絲甜蜜氣息,鋪滿了他的嗅覺器官。
林文暉很難對她發脾氣,畢竟有了季漁就相當於他有了一個人形鎮靜劑。
淺淺睡了個安穩覺的林少決定大發慈悲饒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他緩了緩神,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比較溫和,“床頭櫃上有搖鈴,以後有什麼需要直接使喚那些下人。”
說著屈尊彎下腰,掏出一把小小的鑰匙,解開了季漁的腳鏈。
指腹掠過女孩溫涼的面板,林文暉輕而易舉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綢緞般的觸感。
季漁不自在甩了甩腳,但好像一不小心踹在了林少的臉上。
!!!
她敢發誓自己雖然對這個林少非常不滿,但這一腳絕對只是巧合,而非出於私怨。
季漁抿了抿唇,聲音聽上去有些心虛:“我……我並不是有意的……”
林文暉從都是別人上趕著討好他,從來沒有誰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甩臉色,將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掛在臉上。
她季漁是第一個。
但她的一雙芊芊玉足,纖細的腳踝,莫名戳中了林文暉的某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
他居然不反感季漁的小小冒犯,甚至為季漁終於開口對他說話感到欣喜。
季漁見林文暉似是愣在了原地,眼神黏膩地盯著自己的腳。他甚至還嚥了咽喉嚨……
什麼鬼!
季漁一陣惡寒。
好在小欣很快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