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統領想拿誰便拿誰,我等自不敢多言,只是我看我這刑部撤了也罷,有趙統領在,也沒我刑部什麼事了。”
趙崇是有苦難言。
若來的只是王翦李斯,他還能直著腰板說話。
可來的是扶蘇,這位朝野上下,基本已有了共識的未來儲君,他是萬萬不敢擺一點架子的。
只能一遍遍的解釋著,努力撇清自己的關係。
只是,杜宇終究是被抓進了黑冰臺之中,他說再多,這些人的臉色也沒有絲毫動容。
無奈,他只得又搬出剛剛跟王翦那一套說辭,要去先把杜宇請出來,再行商議。
扶蘇等人倒也沒意見,眾人當即齊齊往黑冰臺而去。
如今已到了宵禁時間,但巡夜的戍衛軍看到這一行人,是屁都不敢放一個,佇立在路邊行禮。
另一邊。
杜宇在門邊靠的有些累了,於是換了個位置。
這裡頭安靜的很,甚至讓杜宇感覺就像只有他一個人。
自從他的身份公佈,之前各間牢房之中聒噪不已的犯人,突然像是集體啞巴了。
於是杜宇就喊了一聲。
“餘小魚,你在哪兒呢?”
不遠處,餘小魚略帶一絲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我在這兒。”
“在啊?那你怎麼不說話呢一直?”
“我...”
餘小魚欲言又止,過了片刻才道:
“公子...您,您真的是侯爺?”
“如假包換,哈哈,怎麼樣,沒想到吧?”
杜宇很是得意,沒想到他也有玩扮豬吃老虎的時候。
餘小魚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實在沒法將這個略有些幼稚,沒有半點架子,被她勾引還會臉紅的青年,跟高高在上的當朝侯爺聯絡在一起。
沉默片刻,餘小魚道:
“侯爺...您...”
“你不用叫侯爺。”杜宇道,“我還是更喜歡你叫公子。”
餘小魚抿了抿髮乾的嘴唇,臉上不禁露出甜甜的笑來。
“好,那我還是叫你公子了。”
“公子,你可知我身份?”
“你?你不是城東勾欄當牌伎子嗎?”
“我...”
餘小魚有一次被搞無語了。
不是,誰問你這個了啊!
她本想要對杜宇坦誠布公,畢竟事到如今,隱瞞已經沒了絲毫意義,從她拿出那塊玉佩開始,她就再也無法在大秦立足。
然而,還不等餘小魚開口,杜宇忽然道:
“說起來,我現在都是侯爺了呢,府上只有三個小侍女,好像有點少了呢,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我府上,當個賣身為奴,一輩子不拿工錢的婢女?”
餘小魚呼吸一滯。
杜宇要讓她,給自己當婢女?
這分明,就是要救她的性命啊!
餘小魚心中驚愕,努力將臉擠在門框的縫隙處,試圖看一眼杜宇。
然而,縫隙太小了,她再怎麼努力,也只能看到對側兩三個牢門而已。
杜宇見餘小魚遲遲沒有回應,覺得奇怪。
“怎麼了?不願意?沒事沒事,本侯從不勉強別人!你放心,有本侯在,你定然無恙。”
“對了,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也不是一定不能給工錢,都好商量嘛!”
杜宇才說完,餘小魚就急切的道:
“公子,奴婢願意!”
杜宇微微一笑。
“這才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