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內務府府丞之要職,請陛下另選賢能!”
陶淳身後,又有一位官員站了出來。
“陛下,往年冬日,咸陽周邊有過萬民夫進山砍柴來咸陽售賣,藉此得些錢糧養活一家老小,如今杜府丞以低價售賣石涅,便斷了這萬人的生計啊,請陛下明察!”
嬴政目光微凝,看向杜宇。
“杜府丞,此舉確有些欠妥。”
杜宇沒好氣的道:“民夫以耕作為本,一年到頭忙碌不休,到頭來卻還要砍柴來賣才能維持生計,這到底是誰的功勞,各位大人可否告訴我?怎麼我才當府丞不到半年,這髒水就潑到了我頭上?”
嬴政心裡咯噔一聲。
杜宇這話,雖然是在駁斥剛剛那幾個官員。
但好像,把他也罵進去了?
他掌管大秦的江山社稷,若民不聊生,他的責任,首當其衝。
朝堂眾臣面色古怪,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這件事,一個個都垂著頭,不敢說話了。
但杜宇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他指著剛剛那個官員的鼻子。
“而且,你特麼那隻眼看到這上萬人生計斷了?他們雖然不砍柴了,但是卻在收集樹皮草根賣給內務府,若說收入,比往年翻了三倍不止,你管這叫斷了生計?”
那名官員敏銳的找到了杜宇話語間的疏漏,立即道:
“杜大人,內務府掌管大秦命脈,不是你一家所有!你耗費巨資,卻採買些無用的燒火之物,本官說你揮霍皇家資產,有何不妥?”
杜宇冷笑一聲。
“無用之物?呵呵,井底之蛙,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著吧。”
那名官員被杜宇當著朝堂如此謾罵,氣的滿臉通紅,但偏偏他實在沒法像杜宇這般,可以不顧形象,用粗鄙之語罵人,只得朝著嬴政道:
“陛下,杜府丞竟在朝廷之上以市井粗鄙之語謾罵我等,請陛下治他藐視朝廷之罪!”
嬴政卻抬手壓了壓,笑道:
“李愛卿沒去過後世,自然有所不知,這樹皮草根,乃是造紙之物,於江山社稷,皆有大用處。”
聽到嬴政這麼說,那名官員只得憤憤的退了回去。
嬴政便朝著杜宇問道:
“杜愛卿,造紙司既已建立,那紙張造的如何了?”
“早就弄好了。”
杜宇打了個響指,讓旁邊的太監去外頭叫人,他來之前,早已經通知了李左車與蕭何,如今二人就在外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