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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站在上面看得很清楚,有兩個夥長,不但不配合組隊,反而授意隊員故意散開搗亂。
李俊在心裡,把這兩個人記在小本本上。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四營的隊正張振海才晃悠進馬場,一身兵痞子氣十足。
任誰走進馬場,第一眼就能看見,李俊站在迎面高處的小觀禮臺上。結果,這張振海卻裝傻充愣,擺著手跟其他營的熟人打招呼:“呦,哥兒們幹啥呢這是?好好下個館子,整得跟挨訓似的!”
陰陽怪氣。
李俊不說話,看著張振海晃來晃去,最後晃悠到李俊站的高臺下面,假裝剛看到李俊似的:“呦,俊哥兒自個兒杵在上面幹嘛?這不是找不自在嘛!快下來呀,下來和弟兄們親近親近!”
赤裸裸的挑釁。
金山和阿史那當時就要發作,李俊見二人作勢要過來,抬手製止住他們。
“呵呦,咋的,金山兄弟是要打人麼!”
李俊看著人基本到個差不多了,對汪平下令,帶本夥隊伍封鎖馬場入口。
遲到者,開除軍籍!
四營眾人譁然!
他們都知道,振海隊正安排他夥裡一半的弟兄留在大院,就是想要拖到午時前最後一刻才出現,卻沒料李俊來了這麼一手。
“李俊!”張振海用手指著高臺上的李俊喊道:“誰特麼給你的權力,你特麼算哪棵蔥,敢開除咱弟兄們的軍籍?弟兄們都是家裡男人都戰死了才進的少戎軍,你特麼憑什麼說開除就開除!”
“金山!”李俊喊道。
“金山在此!”金山高聲回應!
“帶幾個兄弟把四營隊正捆住,掌嘴二十!”李俊接著命令。
“金山得令!”
片刻間,金山帶幾個兄弟過來把張振海圍在中間。
眼看著四營裡有好些刺兒頭想出頭,李俊在臺上大喝一聲:“四營的都聽好了,今天有膽敢違抗軍令者,本校尉必定軍法伺候!”
“校尉?”
“校尉?”
“校尉?”
馬場內迅速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臺下眾人看李俊的眼神,帶了幾分畏懼和躲閃。
四營的人交頭接耳,幾個想帶頭鬧事的刺頭,聞聲趕緊收了架勢,蹭著步子躲在人群后面,想避開李俊的視線。
李俊一聲喝道:“還不用刑!”
金山夥裡的兩個高個子兄弟過去,一左一右架住四營隊正張振海的肩膀。金山一步向前,抬手就在張振海臉上左右開弓。
偌大的馬場瞬間安靜下來,只聽見“啪啪”的打臉聲。
二十個巴掌打完,金山竟甩了甩手,想必是把手都打疼了。
四營隊正張振海臉頰腫脹,疼得呲牙咧嘴,滿臉血跡,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麼。
金山見狀作勢又要打,張振海嚇得趕緊閉嘴,半癱著被金山手下弟兄給架住。
李俊厲聲喝斥道:“四營的人還不列隊!”
剛還亂糟糟的四營人馬,立刻自發緊急整隊,瞬間比其他三個營的佇列還整齊。
李俊心裡嘆了口氣。
四個大院的兄弟們本就相互熟悉,他也希望大家能開開心心地歡聚一堂,開開心心地把隊給分好,開開心心地選出新的隊正和夥長,開開心心地一起喝酒吃肉。。。
可世上哪有那麼多理所當然,哪有那麼多心甘情願,哪有那麼多開開心心?
他想過可能有人會不配合,也想過可能有人會挑事。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帶頭鬧事的出頭鳥,居然是他最看不上的四營隊正。
不拿你立威,都對不起你的人設!
李俊也想過讓大家直接去酒樓聚餐,先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