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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這時也急於擺脫和李獻忠的關係,怕安祿山和李獻忠對上,萬一走漏了風聲,牽連於自己。
於是,李林甫也上書皇帝,派安思順出征平亂。
安思順不知道皇帝為什麼對他疏遠,殊不知,恰恰就是因為那一頓飯。
作為大唐帝國的皇帝,李隆基自然明白節度制的利弊。
大唐雖號稱十大節度,可這些節度使之間,關係並不融洽。
這其實,恰恰是皇帝有意分而治之的帝王權術,就是要各大節度使之間有所矛盾才好。
安思順壞就壞在沒猜出皇帝的心思,只從邊疆軍事角度考慮問題。
試想,如若大唐從西北到正北再到東北,幾大邊塞強軍連為一體,都從一個鼻孔裡出氣。
那對此深感恐懼的,難道只有北地的胡人嗎?
北地胡人勢力分散,大可以逐個擊破。
最怕這幾大勢力聯手的,恰恰是大唐皇帝自己。
安思順何德何能,竟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私下拉攏哥舒翰和安祿山,跟一個自詡為老上級,跟另一個稱兄道弟。
皇帝很想問問安思順,你到底是何居心,打的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
幸虧哥舒翰和安祿山鬧翻了臉,如若不然,皇帝怕是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了。
哥舒翰和安祿山因禍得福,反倒都撈了一個郡王的頭銜。
唯獨對安思順,皇帝雖是忌憚,卻也不至於當場翻臉。賞了他一個閒職特進,還不如說是當眾打安思順的臉。
安思順可能並不知道,除了他自己被矇在鼓裡,還好心給哥舒翰和安祿山調解。而哥舒翰和安祿山卻看得明白,兩人就是故意大打出手,就是要藉機給皇帝表態。
都說心善的人當不了官,不是沒有原因的。
得知阿思布部造反,安祿山和李林甫都上了摺子,建議由安思順掛帥平叛。
皇帝正看安思順心煩,想著北地一路數千裡的辛苦,沒準兒一仗下來,安思順就此死在出徵的路上。
皇帝耍了個心機,讓北庭軍和朔方軍一同出征,就是怕有個萬一的時候,有北庭軍在,可以鉗制朔方軍。
可惜,李獻忠是個不中用的,也或許是安思順手下的朔方軍太過威猛。
北地草原整個被血洗了一圈,安思順毫髮無損地返回了靈州。
安思順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天天期盼著皇帝和兩位宰相給自己回信。
可安祿山早看出來,連皇帝和宰相都不把江山當回事,軍國大事竟成了互相博弈的手段。這大唐照這麼玩下去,遲早要完蛋。
安祿山與其自己天天提心吊膽的苟延殘喘,坐等哪天一張聖旨下來腦袋搬家。倒不如先下手為強,趁著自己身體康健,手下兵強馬壯,未免不能幹一番事業出來。
正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安祿山把興復大燕的旗號一舉,縱不能一統天下,好歹也能裂土為王!
此時大唐雄兵上百萬,可是兩京腹地並無多少可用之兵。安祿山忌憚的無非是同為節度使的安思順、封常清、高仙芝和哥舒翰之流。
為此,安祿山思前想後,大不了以後和安思順劃黃河而治。可當下如果能把安思順拉過來,北庭、隴右、安西之兵,何足懼哉!
可惜,可憐,可悲,可嘆,自詡為聖主的唐明皇,對天下大勢,竟不如安祿山看得明白。
大唐,不是被胡人從外面攻破的。他識人不清的李隆基,怕才是那個歷史的罪人。
為此,安祿山不惜派人前往豐州城,想辦法要把安雅虜過來,許給嫡子安慶緒做一個正妻大婦,待二人娃娃生下來,這一招生米煮成熟飯,不怕安思順不和他安祿山結為親家。
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