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日冰封的世界,無邊無際的冰雪是大地唯一的裝扮,慘白的日光艱難穿透鉛灰色雲層,灑在死寂的冰原上,只剩徹骨寒意。廢棄實驗室的一角,昏暗燈光忽閃,破舊鐵籠裡蜷縮著一隻小白鼠,名叫鋼子,通體雪白的毛髮因長期營養不良而黯淡無光,紅彤彤的眼睛滿是驚惶;旁邊不遠處,紙箱做成的簡易窩裡窩著英短貓小黑,湛藍雙眸黯淡失神,原本圓潤的臉蛋消瘦凹陷,一身灰藍色短毛雜亂打結。
初逢:陌生與戒備
實驗室斷電多日,寒意漸濃,鋼子凍得瑟瑟發抖,小爪子無意識地抓撓著鐵籠。它太餓了,實驗用的壓縮飼料早在幾天前就見了底,此刻腹內空空,只剩胃酸灼燒的難受。籠子外,小黑同樣飢寒交迫,喵嗚聲微弱顫抖,它盯著鋼子,眼中閃過一絲本能的狩獵光芒。
鋼子察覺到危險,拼命往籠子角落縮,心跳如雷:“別、別吃我,貓大哥,我瘦得皮包骨,不夠你塞牙縫的!”聲音尖細,帶著哭腔。小黑弓起身子,蓄勢待發,可看著鋼子簌簌發抖的可憐模樣,猶豫了。它想起往昔在溫暖客廳,主人投餵的鮮美罐頭、輕柔撫摸,那時自己從未為食物發愁,如今怎忍心對這小可憐下手?長嘆一聲,小黑收起攻擊姿態,趴下身子,舔了舔乾澀嘴唇:“哼,看你瘦成這樣,吃你還嫌硌牙,我再找找別的吃的。”
鋼子劫後餘生般癱倒,喘著粗氣,心存感激卻又不敢多言。此後,小黑常在實驗室踱步尋食,偶爾抓到只小冰蟲,會悄悄丟些到鋼子籠邊;鋼子也不白佔便宜,憑藉小巧身形,鑽進狹窄通風管,找到殘留的乾糧碎屑,叼出來與小黑分享。一來二去,兩個小傢伙對視時,眼中少了戒備,多了幾分默契。
共患難:生死相依
平靜日子沒持續多久,一場兇猛冰風暴突襲。狂風裹挾著拳頭大的冰塊,砸向實驗室脆弱牆壁,“哐哐”巨響不絕於耳,玻璃瞬間粉碎,凜冽寒風灌了進來。鋼子所在鐵籠被風掀翻,重重砸在地上,籠門變形卡住,他被困其中,驚恐尖叫:“救命啊!小黑,我出不去!”
小黑頂著狂風艱難挪步,跳到籠邊,用腦袋使勁拱、用爪子用力掰,卻無濟於事。冰碴割破它皮肉,鮮血滲出,染紅毛髮,小黑卻不停歇:“別怕,鋼子,我一定把你弄出來!”就在牆體搖搖欲墜、即將砸下時,小黑拼盡全力,嘶吼著發出最後一擊,“咔嚓”一聲,籠門鬆動,鋼子連滾帶爬逃出。
來不及喘息,小黑叼起鋼子,躲進地下室角落儲物箱。風暴怒號,頭頂天花板不斷塌陷,雜物紛飛。小黑將鋼子護在身下,用身體築起屏障,石塊砸在背上,疼得它渾身戰慄,卻咬牙強忍。鋼子躲在小黑暖烘烘懷抱裡,淚水奪眶而出:“小黑,要是沒你,我死定了,謝謝你。”小黑虛弱回應:“別說傻話,咱說好一起活下去的。”待風暴平息,小黑背上淤青紅腫,好幾處傷口化膿,鋼子心疼不已,拖著疲憊身軀,四處找布條、草藥,悉心為小黑包紮。
信任升溫:特殊默契
此後,為尋更安全棲身地,他倆踏上旅途。冰原茫茫,積雪沒過小腿,每邁一步都耗盡全身力氣。小黑眼力好,在前頭探路,避開暗藏冰縫、積雪陷阱;鋼子耳朵靈,稍有風吹草動,便吱吱叫著提醒。
一次,小黑不慎踩破薄冰,掉進刺骨冰窟窿,瞬間被暗流捲走。鋼子心急如焚,沿著冰窟窿邊緣狂奔呼喊:“小黑,撐住!”它瞥見不遠處有根斷裂冰錐,費力拖來,伸進窟窿,聲嘶力竭:“小黑,抓住!”小黑在水裡撲騰掙扎,凍得意識模糊,聽到呼喊,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爪子抓住冰錐,鋼子使足勁往上拽,小臉憋得通紅,險些被拖進水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小黑才被拖上岸,溼漉漉的毛迅速結冰,鋼子緊緊依偎過去,用體溫為它取暖。
漫長冬日,食物稀缺至極。兩人找到個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