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透,斜月高掛,陰沉無星,夜色暗淡。
蘇州城的西城,懸掛“裴府”牌匾的一戶人家,院落氣派,門口張燈結綵,掛著紅燈籠,似有喜事。
但,門口站著幾個僕人,卻滿臉愁容,毫無喜色。
秦川越牆而過,黑暗中,見到往來的僕從,一臉的驚懼。
又見一處小院落的門口,聚集了好些僕人往裡面偷看,卻無人敢進。
秦川趁著夜色,飛掠出至那屋頂,俯下身子,揭開一片瓦片,往裡窺視。
屋中張貼著囍字,紅燭照亮了滿屋,看擺設,分明是拜堂的場景。
“二拜高堂!”的聲音響起,喊話的是穿著紅衣的媒婆,聲音中沒有喜悅,只有驚懼。
一對老人坐在高位,一對新人正對著他們行禮。
蓋著蓋頭的新娘看不見臉,其他這幾人臉上都沒有一絲歡喜,只有懼怕和不滿。
秦川心中暗道:看新郎的驚懼模樣,應該就是那位倒黴的裴相公了。
一位衣著華貴的美婦人,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拜堂的場景,雙目迷離,若有所思。
秦川只看了一眼,心中巨震,只覺那婦人美如天仙。
臉似桃花,鬢若堆鴉,眉橫丹鳳,肌如白雪,唇似櫻桃。
一對痴情目,時而綻放亮波,時而輕蹙帶愁,引得人心生愛戀。只是淑女靜坐,便現渾身雅豔,遍體生嬌。
又見她臉上略有風霜之色,似乎已有了一些年齡。
秦川看得一陣恍惚,心中暗道:這美婦人,多半就是那王夫人了吧。
天龍世界,若說那個婦人最美,秦川一向認為,王夫人是當仁不讓的第一美婦人。
看她滿臉迷醉的模樣,多半是觸景生情,想起來與段正淳愛戀的時光。
那媒婆小心地呼喚了幾聲,那王夫人才回過神來。
王夫人如花的笑臉,頓時有如寒霜籠罩,俏麗中露出一股煞氣來,她冷哼道:“你是媒婆,為何來問我?!”
“接下來,自然是送入洞房。”
媒婆諾諾答應,不敢吱聲。
王夫人朝著那新郎冷哼道:“既然娶了人家,便要一心一意待人家,再不可出去拈花惹草了。”
那新郎,看長相便知是一個紈絝子弟,雖有些害怕,眼中卻掩飾不住地露出不忿來。
王夫人見狀,便上前,揭開了那新娘的蓋頭,那新娘長得如花似玉,也是好模樣。
王夫人說道:“她的容貌,高你原配十倍不止,哪裡辱沒了你?!”
“何況,又是你自己先去撩撥人家,自然該對人家負責.....”
那新郎裴相公,家中有些富足,嬌生慣養,低聲不滿道:“我納她為妾便是,何必非要休了正妻?!”
”啪”的一聲,便見那新郎捂著臉,連退數步,慘叫起來。
原來,是王夫人一巴掌,將他打了一個踉踉蹌蹌,此時更是滿臉狠厲地看著新郎,如同看一個死人。
新郎父母、新娘嚇得瑟瑟發抖,趕忙上前,跪下來求饒。
王夫人心情不佳,揮揮手,媒婆雙親便領著新婚夫婦走往洞房。
新郎父母也如蒙大赦,行了禮,逃命似地離開了。
秦川從屋頂偷窺王夫人,只覺得她情緒低落,卻也不知道原因。
原來,王夫人昨日回到了曼陀羅山莊,本來情緒極好,卻遇見了段譽。
段譽,他既是大理人,又是姓段,本是犯了王夫人的大忌。
發現他會種茶花,並留了他一條性命。
哪知,他將王夫人所種各種珍稀茶花,貶得一文不值,更是吐槽她逼人殺妻\/休妻再娶、是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