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睡,全身也無力,連眼皮也難睜開。彷彿靈魂已開始離開身體,身子蕩飄飄像浮在天上,又像漂在水中。
那女子不敢再耽誤時間,一路狂奔很快來到一院落,抬腳踹開一扇緊閉的門,先把賀聰先推進去,接著又火速入內。
對迎上來的一老家人道:“紀伯,這人中毒較深,趕快去準備幾大桶熱水,給他泡澡。”
這紀伯接過已暈迷的賀聰,看了一眼說道:“這人我見過,武功應該不弱……他是怎麼中毒逃出來的。”
那女子突然臉上一紅,顧左右而言道:“是我正好路過,見他被人算計中毒不淺。先不要說了,趕緊救人要緊。”
這紀伯雖然不算心細,卻也發現到眼前這個冰美人對這男子很是在意,於是道:“小姐,你放心好了,我定能把他救活的。”
說著迅速離開,並把賀聰帶到一房間讓他坐下。這時的賀聰身形終於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地正欲倒下。紀伯一邊一隻手臂架著賀聰,同時手指急速地在他身上飛點。並急切地讓人準備好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浴桶,然後把賀聰浸泡在大浴桶裡。
也不知浸泡了多久,賀聰就感到剝骨抽筋般的疼痛漸漸淡去。待到後來,身上暖陽陽的,竟然越來越舒服。稍一掙動,肢體忽然回到自己意識的掌控之中,便如回魂夢醒一般。
他二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卻見室內燈色通明,自己正盤坐在一個大的浴桶之內。桶內溫水沒至頸間,周圍熱氣繚繞,水霧蒸騰,藥香透鼻。雙手除大拇指之外的四指,全被刺破,墨般濃黑的血液隨著體內氣機的運轉,自指尖和幾道大穴流出,向下墮去。拉出蜿蜒的血線,久久不散。他身上越是舒泰,體內毒素排出越快,指間流出的血色也便越紅。
再說那女子也一直在房間外焦急地等候訊息,時間一長,她終於忍不住發話問道:“紀伯!這賀少俠的毒到底能不能解?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
“小姐,放心吧!這少俠沒事的!”紀伯看了一眼已經變得有點黑黑的一大桶水,對下人道:“來,我們再把他移到另個大浴桶中!”
原來,在這房間裡擺了兩個大浴桶,當這個桶中的水變黑了之後,便將賀聰抬到另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浴桶中。如此迴圈,此前賀聰已經洗黑了兩桶水。其實如果說是洗黑,不如說是浸黑。此刻,賀聰的肌膚開始呈現出一種白白的,紅紅的,原先那種黑已基本退去。
紀伯看了一下賀聰那逐漸變得白皙的肌膚,知道體表的餘毒基本都清洗完畢。現在就怕他內附還有餘毒,於是他伸手讓賀聰盤膝坐好,讓他雙手環抱,緩緩吸氣。一隻手掌按在他腰後,幫賀聰用真氣運轉任督二脈。他朝賀聰督脈徐徐度氣,只要任脈和督脈真氣互通,就不會有大礙。
一股暖流,自命門處緩緩注入,愈來愈強,愈來愈熱。原本已經通暢的任督兩脈,彷彿河道忽然注入了山洪,暴漲起來。逐漸加寬,脊椎骨縫,更似油中濺水,爆響如鞭,奇痛徹骨。
正自難熬之時,一股熱流自胸腹間而起,上升至頸,從肩臂外側經腕透食指而出,另有一股,卻從肩臂內側,經腕直達小指,然後是中指、無名指……連同那幾道刺痛的大穴,都有熱流透出。
這個時候賀聰體表的毒素早已清除乾淨,神智也逐漸恢復過來,對紀伯的話也很是合作。
紀伯說道:“療傷開始,你必須澄心淨慮,立即提氣,和我輸入的真氣會合,依我引導執行,不可有誤。”
賀聰聽紀伯的話,同時也立感有一縷清涼的真氣從他掌心輸入丹田,自然不敢怠慢,依言澄心淨慮,徐徐吸氣。從督脈經穴緩緩上升,開始全心身地驅除體內的餘毒。
一個時辰過後,賀聰臉上的神色也是越來越紅潤起來。現在賀聰已完全清醒過來,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