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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卉嗯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
迷迷湖湖正睡著,忽然被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利哭聲給驚醒。
馬車已經停下,但這裡顯然不是家門外的那條巷子。
“這是哪兒?”
“長平侯府前的那條街。”霍譽沉聲說道。
明卉想起來了,從她家往陳家去,是要途經長平侯府的。
當然,長平侯府不在大路邊,在則和大路隔著一條小街,現在他們的馬車便是停在通往那條小街的丁字路口上。
除了他們的車,還有幾駕車也被迫停下,其中就有剛剛從陳家赴宴出來的。
汪安下車,快步走到車邊:“是霍大姑娘,她一身重孝,在路邊哭喊,像是被從侯府裡趕出來的。”
明卉怔了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霍大姑娘是哪一位。
但她很快便想起來了,霍大姑娘,長平侯府只有一位姑娘,那就是霍姍姍啊。
這個名字,她都快要忘記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先是霍誓,現在又是霍姍姍。
這對曾經的兄妹,是商量好的?
“你說她一身重孝,斬衰?”
“對,是斬衰。”汪安肯定。
明卉倒吸一口涼氣,霍侯爺肯定還活著,莫非是定襄縣主死了?
不對,她現在已經不是定襄縣主,而是孫氏了。
“按理說,孫氏雖然沒了封號,但她還是霍侯爺正妻,她死了,霍侯爺不會不管啊。”明卉看向霍譽。
霍譽眉頭深蹙,沉默不語。
汪安小聲說道:“聽霍大姑娘哭訴,昨天晚上,霍侯爺讓人往莊子裡送去了休書,夜裡孫氏便用一根白綾子了結了自己,如今屍骨未寒,霍大姑娘的意思,孫氏已經沒了,而她尚未出嫁,理應回府服孝,可霍侯爺卻沒見她,直接就讓人把她轟出來了,她初時是在侯府門前,大路上沒人知道,這會兒索性便跑到路口上哭了,來來往往的都能看到。”
管你是男是女
明卉微微吃驚,可細細一想,這也的確是霍侯爺一貫風格。
她忍不住看向霍譽,馬車上掛了兩盞氣死風燈,燈光透進來,霍譽略顯冷硬的側影多了幾分柔和。
“霍保住,大姑娘也不能一直哭鬧下去。”
長平侯府所在的這處, 本就是達官顯貴雲集的地方,即使現在天色已黑,可後面已經堵了幾駕馬車,其中還有從陳家赴宴出來的。
霍譽和明卉身為長兄長嫂,又是長平侯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霍姍姍這般哭鬧,若是他們視如不見, 明天被人指責嘲諷的, 就不是霍侯爺,而是霍譽和明卉了。
霍譽深吸口氣,撩開了車簾,身子抬起,又坐下,對明卉說道:“我下去看看,你不用出來了。”
明卉搖頭,不行,這當然不行。
外面一身重孝哭天搶地的,是她的小姑子, 她這個做長嫂的,若是連馬車都不下, 那些人的唇槍舌箭, 立刻就會射向她。
世事本就如此。
明卉緊跟著霍譽也下了馬車,她甚至不讓丫鬟攙扶, 踉踉蹌蹌衝到霍姍姍面前, 霍姍姍還沒有看清來的是誰, 就被明卉緊緊抱住。
“妹妹,我苦命的妹妹啊, 你這是怎麼了,天大的事還有長兄和長嫂,你怎麼這般想不開,為何要尋死啊!”
明卉是練過武功的,雖說沒有朵朵的力大無窮,也沒有南萍的功力深厚,但好歹也是練家子。
霍姍姍掙扎了幾下,卻仍然無法掙脫出來源。
不過,霍姍姍終於知道抱著她的人是誰了。
竟然是明卉那個賤人!
“賤”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