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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卉笑道:“也不是專程,他只是順便說了一下而已。”
“都一樣都一樣,唉,你給小霍寫信告訴他,讓他在京城和吳家撇清關係,千萬別提是親戚的事。”明三老爺說道。
“怎麼了?三哥你聽說什麼了?”明卉凝眉,明三老爺這個人,雖然不太靠譜,但他有副熱心腸,也因此交了不少朋友。
明三老爺煞有介事地四下看看,壓低聲音說道:“我有個朋友的表親是混幫閒的,他在府河碼頭上做了一陣子小管事,他們這些小管事,連同幹活的苦力,都歸吳舅爺管著。
據他說,以往但凡是和河道碼頭相關的差事,都是透過漕幫來找人手,那些民夫啊苦力的,其實都是由漕幫管著的,他們之所以跟著漕幫混飯吃,就是因為漕幫對兄弟們極是維護,沒人敢苛扣這些兄弟的工錢。
這次吳舅爺接了招民夫苦力的差事,卻繞開了漕幫,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還不就是為了從中賺銀子?
漕幫的人惹不起,那就不僱他們唄。
吳舅爺怕是還覺得自己挺聰明呢,可他忘了,那漕幫是誰都能惹得起的嗎?漕幫是通著朝廷的!
我那朋友的表親,連同好幾個小管事,把上個月的工錢結清就不幹了,據他們講,是有人找過他們,打聽碼頭上僱人的事,一個苦力給多少錢,打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害怕了,生怕被連累,所以拿了工錢就不幹了。
那表親就講,這一準兒是漕幫的人來蒐集證據,準備去告狀了。
這事我連大哥都沒說,免得他說我結交不三不四的朋友,你和小霍知道就行了,一定替我保密。”
脆柿子和野酸棗
明三老爺不知道承恩公府裡大爺和二爺之間的鬥爭,但是明卉知道。
這一次來打聽訊息的人,要麼是孫大爺的人,要麼就是尤伯爺的人。
吳舅爺的差事是孫二爺給的,他也不過是給孫二爺做事的,就和孫十五抱上孫二爺大腿是一樣的。
明卉搖搖頭,她對這些沒有興趣,下個月就是明靜的好日子了,她要給明靜送幾斤薰衣裳燻被子的香粉。
可想而知,當明靜收到不晚送過來的那一大口袋薰香粉時,嘴巴張得能吞下一顆雞蛋了。
明卉很欣慰,兩個侄女不偏不倚,每人幾斤香粉,省時省力省心,她真是太聰明瞭。
至於香粉一下子送這麼多,會不會驚掉別人下巴,以及這份禮物的包裝是否太過樸實無華,明卉壓根就沒有去想。
道觀里長大的姑娘,覺得這些都不重要。
不過,當明三老爺又一次問她,有沒有把上次的事告訴霍譽,明卉還是免為其難,親筆給霍譽寫了一封信,讓汪安送到保定前衛,交給蘇幼齡。
次日,霍譽從演武場回到營房,白菜就把這封信交給了他。
“保定前衛送來的。”白菜說道。
保定前衛?
那就是蘇幼齡了。
蘇幼齡的信,不是給蘇長齡,而是給他,那就是明卉的事了。
小兵端了銅盆進來,霍譽用皂豆仔仔細細淨了手,又用軟布巾把手上的水擦乾,這才重又拿起那封信,用紙刀小心翼翼裁開外面的信封,裡面果然還有一隻信封。
信封上端端正正的“霍譽親啟”四個字,娟秀中隱隱透出風骨,就和寫字的人一樣。
霍譽用紙刀把這層信封也輕輕裁開,終於取出了裡面的信箋。
白菜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自家爺的這副小心謹慎的模樣,讓他想起當年在邊關檢視情報的情景。
將信箋展開,霍譽逐字逐行看下去,看著看著,他那緊抿的雙唇便漸漸彎起,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