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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孟大海和孟小海,在城南一個暗門子的被窩裡,找到了祝寶。
祝寶說那筆銀子是他娘給他的,他娘說這是夫人賞的,還多給了他一百兩,讓他還上賭債,就出城躲上一兩年,先不要回來。
他有了一百兩銀子,當然不想出城,就找了一個相好的暗門子,這些日子一直住在這裡。
若不是皇帝讓查王家後宅的這些事,霍譽才懶得去管,現在事情查到這裡,真相已經呼之欲出,新夫人的陪嫁婆子和乾女兒,夥同外人偷走了小少爺,又嫁禍給了王憲。
王府尹能夠坐上順天府尹這個位子,當然不是等閒之輩,他也審案,他也懂刑獄,或許比上不大理寺卿葉大人,但是他或許不是刑訊高手,但是他手下卻有精通刑訊的,他甚至還有全大晉最好的仵作!
既然知道這事不是王憲乾的,王府尹便懷疑是那晚出現在孩子身邊的人,一來二去,就查到了祝婆子和她乾女兒身上,一頓重刑下來,兩人就招供了。
當然,那夜門子看到從府裡抬出去的祝婆子母女,已經是兩具屍體了。
最有意思的是,孟大海和孟小海剛把祝寶帶走,順天府的人便到了。
只差一步,王府尹就找到祝寶了。
霍譽如實上報給皇帝,皇帝把王府尹叫過來,斥他治家不嚴,家宅不寧,雖然不是在朝堂上當眾訓斥,可王府尹還是老臉通紅,恨不能地上有個洞,讓他鑽進去。
不過,只是訓斥一番自是不夠的,皇帝嘲諷道:“聽說王愛卿經常去善堂,那就把你這一年的俸祿,全都送到善堂吧,也算是你的一份善心。”
王府尹還有啥可說的,皇帝已經給他留了面子,既沒有當眾訓斥,又沒有罰他俸祿,讓他主動去捐,可比罰他銀子要體面多了。
王府尹連忙謝恩,回到府裡就把這個月剛從戶部拉回來的祿銀祿米祿布送去了善堂,以後每個月派人去戶部領了俸祿,連家都不回,直接送到善堂捐了。
王府尹接了自己本家的一位寡居的嬸孃過來,幫忙照顧小兒子。
至於他那位新夫人,在尋死覓活一番之後,還是被送去了道觀清修,不久便鬱鬱而終。
對於王府尹而言,仕途高於一切,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為他的仕途讓路。
春旺
有了吳青這條線,接下來的事便漸漸清晰起來,吳青姓張,他的父親張大順早年走鏢,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是哪個鏢局的,只是他經常不在家,鄰居問起便說自己是走鏢的鏢師。
好在白縣還有人記得張大順的相貌,張大順的畫像繪好之後,在刑部和飛魚衛的舊檔中都沒有找到線索。
說來也巧,那日皇帝問起此案,紀勉便將案宗送到聖前,案宗裡有張大順和吳青父子的畫像。
其實這兩張畫像上的父子,看上去年紀相仿,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因為張大順給人留下的最後記憶,就是二十來歲。
皇帝身邊的公公奉茶時,看到了張大順的畫像,驚得差點把茶水灑了。
一問之下,這位公公告訴皇帝,他七歲淨身進宮時,和這個人是同一批的,他叫春旺,春旺當時已有十歲。
這位公公比較幸運,被挑去侍候一位有些身份的老公公,而春旺則去學種花了,兩人偶爾遇到,還會打個招呼。
又過了五六年,這位公公忽然想起有好久沒有見過春旺了,一打聽才知道,春旺被調走了,不知道調去了何處。
公公最後見到春旺時,春旺十五六歲,而這張畫像上的,也就是二十出頭,雖然有些出入,但公公還是一眼認出,這人就是當年一起進宮的小夥伴。
當年大家都是叫他春旺,公公不知道春旺姓什麼,是哪裡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