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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還在飯廳呢,您看要不要讓人把他揹回來休息啊,奴婢聽不到飯廳裡的動靜,想來是全都喝多了,他們嫌棄咱們的人粗手笨腳,上了菜就給轟出去了,也不知道姑爺是不是也喝多了。”婆子說道。
這些日子,祝氏從孃家帶來的陪房,在這莊子裡,沒少被張家的人打罵,因此,看到張家來人了,陪房們能不過來就不過來,恨不能全都躲起來。
祝氏說道:“不用管他,他想陪著他們一起喝酒,那就喝個痛快吧。”
婆子心裡有些不安,她想了想,道:“老奴心裡不塌實,總覺得今晚像是有哪裡不對勁。”
祝氏笑了笑:“這莊子一天不賣,便一天不得安生,明天一早你便回祁縣吧,早日把這莊子賣出去,咱們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後門外面,張新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張新明背了過去。
張新明的個子雖然不算高,但是卻很墩實,張新德揹著他,就像背了一頭死豬,和背那女伎完全不一樣。
原本掛非後門的大紅燈籠,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
今夜是陰天,沒有月亮也不見星星,黑沉沉的夜空下,後山如同一隻沉默的巨獸,陰森而恐怖。
張新德四下看看,連個鬼影子也沒有看到。
他不敢掉以輕心,大著膽子問道:“鬼大人,鬼大人,你們還在嗎?”
忽然,一個女聲從他背後響起:“張新德,是你害了我……”
張新德嚇得發出一聲慘叫,這是女鬼,是那個女伎!
她果然還是來找他了!
“我沒想殺死你啊,我不是故意的……”
張新德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陣若有若無的香風吹來,他大張著嘴巴,喉嚨裡發出格格的聲音,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那個女鬼晃晃悠悠地向張新德走來,長髮飄飄,可是卻看不到臉。
走,滅口去!
這是一顆只有頭髮,卻沒有臉的腦袋!
張新德眼睛一翻,昏死過去。
他是被凍醒的,正月裡的夜晚,雖然還沒到滴水成冰的程度,可這裡靠山,夜裡是能凍死人的。
張新德醒來的時候,感覺眼皮都要凍住了。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睜開眼睛,入目依然是一片黑暗。
沒有月亮的夜晚,死一般黑寂。
他想喊人,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嘴巴都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變成啞巴了!
啞巴張新德努力想要爬起來,卻發現他的腿上沒有一點力氣,對了,張新明還在這裡,還有那些鬼,尤其是那個沒有臉的女鬼。
想到昏倒前的那一幕,張新德又尿了。
今晚喝了茶喝了酒也喝了湯,所以現在,就是一泡尿接著一泡尿。
如果不是害怕,他現在早就被自己燻死了,沒辦法,尿能順著褲腿流出來,屎卻不行,這會兒全都糊在褲襠裡呢。
張新德用盡全身力氣,終於站了起來。
四周別說鬼影子,就是人影子也沒有一個。
張新明呢?
該不會是讓鬼給吃了吧!
張新德為自己的認知而驚恐大叫,可惜,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但是很快,張新德卻又有些竊喜,張新明被那些鬼給吃了,那些鬼大仇得報,不會再找自己的麻煩了。
可是還有那個女鬼,那個女鬼目的明確,就是來找他的啊。
對了對了,這些鬼先前說過,他們進不了院子。
莫非院子裡有什麼驅鬼避邪的東西?
所以這些鬼才會進不去,只能讓張新明出去。
張新德像是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