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坐在車裡的那位大少奶奶,果然沒讓婆子失望,她的聲音如悽如訴:“這麼大的園子,不種菜真是可惜了,等我住進來,我就把這些樹啊花啊全都砍了拔了,種上蘿蔔白菜,尤其是這些婆子,看上去都有幾把子力氣,剛好能幹那施肥澆地的活兒。”
婆子毛骨悚然,她聽到什麼了,聽到什麼了?有幾把子力氣,說的是她嗎?她活該去施肥澆地?
明卉順利拉了一撥仇恨,歡歡喜喜地下了小車,帶著她那唯二的兩個人,拎著蘋果和梨子,跟著那位有幾把子力氣的婆子,進了瀟蘭院。
婆子心裡歡喜,她雖然也是定襄縣主身邊的人,可像今天這樣的活,平時卻是輪不上她的,天可憐見,袁嬤嬤竟然啞了,婆子巴望著袁嬤嬤一直啞下去,這輩子就不要好了。
定襄縣主早早便在等著明卉了,新媳婦頭一回進門,她要端足婆婆的架子。
總體來說,定襄縣主對明卉是很滿意的,出身清白,門 她是惡人
定襄縣主看到明卉送上的大蘋果大梨,心裡默默吐槽的,明氏嫁妝也算豐厚了,怎滴就這般小氣,這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而是明氏壓根就是沒見過世外的山野村姑,不,道姑。
明卉的嫁妝,定襄縣主沒有親眼看到,可也親耳聽到了,明卉的嫁妝可不薄,僅是田莊和鋪子就有十幾處,其中不乏近千畝的大莊子。
聽說那明老太爺,把所有的私房全都給了這個繼室生的老來女,為此明家大太太才會不喜這個小姑子,病入膏荒也沒有接回府裡,好在明卉命大,在閻王殿裡走了一圈,全須全尾地活下來了,倒是那位大太太,四十出頭的年紀就患了風疾,人差點就沒了。
定襄縣主勐的一震,明氏與明大太太姑嫂關係不睦,明氏順風順水,不但大病得愈,還能在成親當日便撈了個淑人的誥封,而明大太太卻中風九死一生!
定襄縣主忽然意識到什麼,再看向明卉時,目光中多了幾分狐疑。
明氏是在道觀里長大的,該不會有些邪門吧。
定襄縣主打量明卉,見她就是剛過門的新媳婦打扮,衣著和頭面說不上出挑,中規中矩,可勝在年輕嬌嫩,如同開在春風裡的薔薇,嬌嬌俏俏。
定襄縣主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又放下,卻沒讓明卉坐下,柔聲細語地說道:“其實你從保定回來,就應該過來的,念著你年紀小,怕是不懂這些禮數,我便也沒有讓人把你叫過來。”
明卉認真聽著,下巴一點一點的,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定襄縣主見她如此乖巧,心中不屑,果然是個從小缺家教的,三言兩語就給震住了。
她正要繼續說教,就聽明卉對站在身後的朵朵說道:“把那張椅子搬過來,就是鋪著軟墊的那張。”
定襄縣主一怔,什麼意思?她沒讓明氏坐下,明氏就讓自己的丫鬟去搬椅子?
還能這樣?
定襄縣主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朵朵已經高舉著那張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椅子走過來了,沒錯,是高舉,舉過頭頂。
朵朵把椅子放下,明卉舒舒服服地坐了上去,還是那張乖巧謙順的笑臉:“縣主,您繼續。”
定襄縣主勃然大怒:“誰讓你坐下的?”
明卉嚇了一跳,卻沒有站起來,依然坐得四平八穩,她一臉的驚懼,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啊?不能坐嗎?縣主雍容華貴,怎麼看都不會像那些市井潑婦一樣,會給新媳婦胡亂立規矩,因此我以為縣主是看到我心裡太過歡喜,高興起來忘了讓我坐下了,怎麼?我猜得不對?啊!我猜錯了?”
明卉驚愕地用團扇擋住了嘴巴,一副原來你竟然是市井潑婦的樣子。
定襄縣主臉色鐵青,太陽穴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