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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瓣梅花
轉眼便到了霍譽休沐的日子,他沒有直接來保定,而是先回了京城。
他和伍天雷打了招呼,便去集訓營,提審了還關在地牢裡的馮幽草。
這些日子,馮幽草如同身陷地獄,在陰暗潮溼的地方待得久了,她全身上下的骨頭沒有一塊是不疼的,就連走路都很困難。
久違的陽光刺激得馮幽草眼淚直流,她看不清柵欄外面的人,只能痛苦地捂住眼睛。
“葉霆身上有沒有胎記之類的東西?”
“葉霆?你說葉霆?”馮幽草顧不上刺眼的光線,努力睜開眼睛,終於看清楚外面的人。
“霍譽?你來做什麼?”
“葉霆身上有沒有胎記之類的東西?”霍譽重複著剛才的話。
馮幽草怔住,葉霆,霍譽問的是葉霆。
“你是什麼意思,莫非,莫非葉霆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他在哪裡?在哪裡?”
馮幽草又驚又喜,聲音尖利,她雖然蠢,可畢竟也是受過訓練的人,當年她雖然從衙門裡確認了葉霆的死訊,但卻沒在義莊和亂葬崗找到葉霆的屍體。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因此,雖然楊婆子讓她認清現實,可她在心裡卻是盼望葉霆還活著的。
現在聽到霍譽這樣問,她立刻便來了精神。
霍譽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我再問最後一遍,葉霆身上有沒有胎記之類的東西。”
只說是問最後一遍,卻沒有說問這個有什麼用,如果她不說,又會有什麼後果。
可是馮幽草太想念兒子了,她不敢去賭,她要說!
“竇家把他抱走時,我留了心眼,用香頭在孩子的屁股上燒了一朵五瓣梅花。”
當時孩子哭得死去活來,隔了二十多年,馮幽草只要想起那哭聲,還會淚流滿面。
霍譽沒有說話,轉身離去,身後傳來馮幽草聲嘶力竭的喊聲:“告訴我,我兒是不是還活著,是不是還活著?”
沒有人理她,而她也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桉了。
地牢裡的好日子不會長久,無論是皇帝還是飛魚衛,都不會白白養著她,等待她的只有死路。
霍譽快馬加鞭來到保定,半個月沒有見到小媳婦了,也不知道胖了還是瘦了。
明卉正坐在院子裡,和芸老太太聊天,汪真人有了遊記就不管女兒,已經好幾天沒搭理她了。
看到霍譽,芸老太太笑得眯起眼睛:“行了,不用陪著我這老婆子,回你們自己的院子吧。”
霍譽還想去給汪真人請安,被明卉攔住,你就不要去添亂了,我娘這會兒才懶得見你。
“你怎麼這麼晚才過來?”
說好休沐就來看我的,說話不算數!
霍譽笑著摸摸她的腦袋:“我去見了馮幽草,所以來晚了。”
“啥?那壞人還活著呢。”明卉想起馮幽草就噁心,真噁心。
“活不了多久了,她所知有限,已經在她身上榨不出東西了,再說,她在京城的同夥都已落網,黃泉路上豈能缺席。”
聽霍譽這麼說,明卉放下心來,最怕上面的人該仁慈時不仁慈,不該仁慈時偏要顯示什麼廣闊胸襟。
“你找馮幽草,是問葉霆的事?”
霍譽點頭:“葉霆身上有印記,當年馮幽草擔心竇家會掉包,用香頭在葉霆身上燙了五瓣梅花。”
明卉抽抽嘴角,葉霆出生不久就被抱走了,這馮幽草也真夠狠心。
“我有事要問你,你可以回答,也可以選擇不說。”明卉正色。
霍譽一直都知道明卉有事情瞞著他,但是明卉不說,他便不問,再說,那夢境中的經歷,他也沒有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