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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霍譽一大早就去了牙行,那處宅子原本是那家留著分家用的,可是還沒分家,那家的老人便去世了,兄弟幾個為了分產大打出手,族中長輩調停也沒有用,後來鬧到衙門,最終是讓他們把那幾處有爭議的產業變賣換成銀子,大家平分了事。
這當中就包括越秀衚衕的這處宅子,因為這宗分產案鬧到官府,所以這處宅子也是由官府放到官牙強制售賣,價格很公道,就是市價。
明大老爺也知道這處宅子,畢竟同胞兄弟因為爭產對簿公堂的事情少之又少,尤其是那家人祖上還是做官的,這件事可謂丟盡了祖宗的臉面,早就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
“你打聽那處宅子做甚?”明大老爺詫異。
霍譽解釋道:“明大小姐很喜歡如今這處宅院,一來這宅子的每一處,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佈置的,二來從保定去慧真觀很近,她想去便能去,還有一個原因,她沒說,不過我想那是因為她的親人都在保定。”
說到這裡,霍譽頓了頓,明大老爺卻已動容,小妹哪裡是捨不得那處宅子,分明就如霍譽所說,是捨不得他們這三個兄長,捨不得她的親人。
想起自家妻子對小妹的冷遇,明大老爺越發覺得自家小妹純真善良,以德抱怨。
霍譽繼續說道:“無論以前我在飛魚衛,還是如今我到了驍旗營,都不能日日回家,平時也要日才能回家一趟,即使我把家中一切全都安排妥當,可依然是太過冷清。
那日我剛好看到東邊的宅子似是沒有住人,便突發奇想,既然我成親後也是住在外公留下的宅子裡,那麼住在京城與住在保定也沒有區別,且,從驍旗營駐地來保定,反倒比去京城更方便,我想,若是把隔壁的宅子買下來打通,兩處宅院併成一處,豈不是兩全其美?”
明大老爺一怔,還可以這樣的嗎?
轉念一想,怎麼不可以?
無論是他,還是小妹,對於這門親事,最膈應的就是長平侯府的那堆爛事。
畢竟都是住在京城,又繞不開“嫡”和“孝”兩個字,無論最終那爵位能不能給到霍譽頭上,平素裡都是要和長平侯府走動的。
可若是不住京城呢?
定襄縣主顧著身份,也不好意思讓前面的兒媳婦大老遠從保定到京城服侍她,頂多就是過年那幾天,小兩口到長平侯府打個照面而已。
明大老爺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忍不住問道:“你把家安在保定,即使長平侯府不插手,霍家族裡的長輩那邊呢,他們會同意嗎?”
霍譽說道:“這處宅子買下來,我想煩請大哥先將魚鱗冊妥善保管,等到請期之後,將這一處寫在妝奩冊中,做為明大小姐的嫁妝。至於族中長輩那裡,大哥不必擔心,我會說服他們。”
明大老爺又是一怔,霍譽的意思,是要把那處宅子買下來,放在明卉的嫁妝裡?
不過他也很快反應過來,即使霍譽與長平侯府關係緊張,長平侯府一日沒有分家,他便一日不能置辦私產,否則長平侯不用親自出面,只需把這事聲張出去,自會有御史寫摺子彈劾,到頭來那宅子還是要歸到長平侯府,但是妻子的嫁妝就不一樣了,即使妻子去世,那份嫁妝也只能歸自己的兒女所有,與夫家的其他人沒有關係。
即使如此,明大老爺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佔了霍譽的便宜。
“外人不知道,會以為你住的是妻子的嫁妝,這……好像不太好吧。”明大老爺是實在人,這件事若是落在他身上,他一定會覺得很沒面子,霍譽是武將,自尊心會更強吧。
霍譽一笑:“我現在住的就是我外家的宅子,同時也是家母昔日的嫁妝,外人都知道這事,到頭來笑話的也不是我。”
的確,但凡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