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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遲請明卉給小貓取名字,明卉正在調製長春香,手裡捏著一塊荔枝殼,聞言,她看看荔枝殼,又看看正在試圖去咬不遲手指的小貓,隨口說道:“就叫荔枝吧。”
“荔枝?”不遲只見過用來做香料的荔枝殼,還沒有見過真的荔枝,只知道荔枝產自嶺南,保定府沒有賣的,雲夢山所在的淇縣更是沒有,小姐可能是想吃荔枝,就給小貓取了這個名字吧。
不遲忽然覺得,荔枝是一個很貴氣的名字。
“小乖乖,你有名字啦,你叫荔枝啊。”
荔枝揚起小臉,叫了一聲,聲音又嬌又細,明卉也忍不住看了過來,小荔枝和它爹還真是不一樣呢。
大太太在炕上躺了幾日,大老爺整日在書房裡,讀書練字,明達自從那天把大太太氣了一通之後,便索性連後宅也不來了,更別說侍疾了。
明軒年紀尚幼,每天除了跟著西席讀書,就是與小廝們玩耍,守在大太太身邊侍疾的,只有明雅。
大太太見不到兩個兒子,大老爺顯然也沒把她的病放在心上,因此,稱病幾日,自己也覺得沒有意思,索性不裝了。
聽說大太太身體康復,明卉輕笑兩聲,拿過黃曆翻了翻,再過幾日就是七七了。
次日一早,剛剛用過早膳,大小姐屋裡的不晚又來領對牌了,胡媽媽不在,大太太又已經病好了,對牌便被大太太從明雅手裡收回來了。
看到不晚,大太太便想起明卉,真是僕隨主子,這個不晚,就連一舉一動都和明卉有幾分相似,大太太看著就來氣。
可大太太畢竟是一府主母,總不能直接為難一個小丫鬟吧,何況,這丫鬟還是小姑子身邊的人,並非是府裡的家生子。
大太太咬著後槽牙,冷著臉,還是把對牌扔給了不晚。
不晚笑嘻嘻地謝過,轉身便走,那副厚臉皮的樣子,也隨了明卉。
“又是出去買東西,整天買買買。”大太太把後面的話咽回了肚子裡,老太爺太偏心了,也不知道悄悄留給這個老來女多少銀子。
西城明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可也家境殷實,畢竟是出過兩位進士的人家,可即便如此,明家上上下下,也沒有像明卉這樣,每天都讓丫鬟出去買東西的,若是換做明雅,大太太早就訓斥幾次了,可偏偏是明卉,大太太只能暗地生氣。
不晚往外走的時候,剛好遇到明雅帶著白芷走過來,不晚點點頭,就從明雅身邊走了過去。
白芷皺眉:“這個不晚怎麼一點規矩也不懂,就算她是大小姐身邊的人,可她就是個丫鬟而已,見到二姑娘也是要行禮的。”
如果換成真正的不晚,自是會主動給明雅行禮,可今天這位是明卉,明卉……習慣當姑姑了。
明卉走出很遠,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回事,她敲敲自己的腦袋,以後還是要謹慎一點,注意細節。
直到不晚走出很遠,明雅才收回目光,她忽然有些羨慕明卉了,至少想買東西,就能讓丫鬟出去,這就是她比不了的。
明卉知道汪真人平時不會出門,她直接去了小院子,卻見院子外面停著一駕驢車,崔娘子正在指揮人往下搬傢什,隔壁胖嬸家的大門敞開著,傢什就是搬去那裡。
“崔姨,胖嬸家的院子租下來了?”明卉問道。
崔娘子看到來人是不晚,笑著說道:“胖嬸一家是昨天走的,唉,急匆匆的,說是京城的老婆婆病重,要過去侍疾呢,還請了鏢局子護送呢。”
明卉莞爾,哪裡是請鏢局子護送,分明就是胖嬸讓孃家人過去給她撐腰的。
明卉心裡一動,父親臨終前再三叮囑,要讓她回到保定府,將來在明家出嫁,而不是留在雲夢觀,想來就是想讓她以後能孃家撐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