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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以為大太太是因為明達的死才會牽怒於她,給她安排了這個小破院子,可現在明達好生生地活著,她還是被帶到了這裡,交給了錢婆子。
明卉沒有吭聲,她倒要看看大太太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胡媽媽用眼睛的餘光看向明卉,見她神情木訥,心中不屑,果然是山野道觀里長大的,沒見過世面。
“這位是大小姐,以後你們好生伺候,缺什麼就告訴我。”
胡媽媽又看一眼明卉,繼續說道:“大小姐,讓錢婆子服侍你進屋休息吧。”
錢婆子滿臉堆笑:“胡媽媽您就放心吧,這裡交給我,大太太身邊可離不了您。”
胡媽媽嗯了一聲,看也沒看明卉,轉身便往外走。
“等等。”
身後傳來小姑娘稚嫩的聲音,胡媽媽皺起眉頭,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明卉:“大小姐還有吩咐?”
明卉指了指錢婆子:“她有狐臭,你把她帶得遠遠的,我受不了這個味兒。”
錢婆子臉上一白,她的確有狐臭,可現在不是夏天,她穿得厚實,還抹了桂花水,她兒媳婦都說聞不到味道,大小姐怎麼聞到的?
胡媽媽瞪了錢婆子一眼,心裡也有些狐疑,這大小姐的鼻子也太靈了,她並沒有聞到味道。
胡媽媽知道錢婆子有狐臭,但為人潑辣狠戾,因此這些年大太太把他們夫妻放在莊子裡,管著那邊的佃戶,得知大小姐要回來,大太太才特意把她叫過來的。
“有味嗎?大小姐是不是聞錯了,你們聞到了嗎?”胡媽媽看向兩個小丫頭。
小丫頭們連忙搖頭:“沒有,奴婢什麼也沒有聞到。”
明卉臉色微寒:“怎麼,我的話你不相信,那就讓錢婆子把衣裳脫了,站到你面前,讓你好好聞聞。”
胡媽媽一怔,沒想到這位病殃殃的大小姐竟然這麼難纏,她正要開口,錢婆子卻已經哇的一聲哭喊起來:“大小姐啊,你讓我一個老婆子當眾脫衣裳,我不活了!”
明卉看向不遲和不晚:“既然她不想活了,你們就幫幫她,把她扔出去,讓她死遠一點,免得燻到我,還有,若是她還敢胡說八道,不遲,你就抽她!”
說完,她轉身向堂屋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對那兩個小丫頭說道:“把錢婆子的東西全都扔出去,如果有落下沒扔的,那就一把火燒掉。”
這一次,她頭也沒回地進了堂屋,胡媽媽怔在那裡,錢婆子也止住哭嚎,兩個小丫頭抖著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把錢婆子的東西扔出去。
不遲和不晚也有些奇怪,不明白大小姐怎麼像變了一個人,可是大小姐讓她們做什麼,她們都會去做。
兩人毫不遲疑地走過去,一邊一個去拉扯錢婆子的胳膊,錢婆子哪裡肯讓兩個小丫頭拉扯,揚起巴掌朝著不遲打過去,不遲側身避開,錢婆子又要去打,不遲動作比她更快,狠狠一巴掌扇到錢婆子臉上。
這一巴掌輕輕脆脆,悅耳之極,明卉已經進了堂屋也聽到了。
胡媽媽吼道:“住手,你們這成何體統!”
她瞪了不遲一眼,不遲迴瞪回去,胡媽媽又看向堂屋,堂屋的門敞開著,已經看不到明卉的身影。
胡媽媽嘆了口氣,對錢婆子說道:“你先跟我出來。”
不遲不晚目送胡媽媽帶著錢婆子出了院子,轉身一看,那兩個小丫頭還在原地站著,不遲板著臉,說道:“你們兩個是沒長耳朵嗎?大小姐讓你們去把錢婆子的東西扔出去,你們若是不扔,那我們就去燒了。”
兩個小丫頭嚇了一跳,轉身跑進西次間,過不多時,便抱著錢婆子的鋪蓋和包袱出來,扔到了院子外面。
不遲和不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