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萬相,我心我相。
可見之物,是為實物。
可感之事,實為是事。
物事有相,實為心相。
俗人之心,處處皆獄。
惟有感世,善為我相。
我相無我,萬物為我。
銀富香偶爾也會看看楊忠祥,並給他一個迷人的媚笑,她喜歡楊忠祥那粗野的狂爆,更愛有權有勢的郎大老闆。對於表哥辛吾能,她只是感激他曾經對自己的照顧,卻並不想跟他過此一生。其實她很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表哥不可能跟自己結婚成家的。在同齡女子中,別的可能已經成婚成家,她卻對家的概念很模糊,也許是跟著表哥過早地投身到物慾世界中的緣故吧,耳聞目染全是花紅酒綠的生活,想到自己慘不忍睹的一日三餐,心性高傲的她很是不甘心,自己為什麼就不能生活得好一點?
自己要想過上舒適的好日子,最快的捷徑當然是能傍上一個有錢的大老闆了,恰巧郎中郎有這種需求,而自己也有這姿本,於是他們就一拍即合。其實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用自己的色相跟郎老闆做交易,使老闆為自己安排一份輕鬆的工作,並能獲得高的薪水,當然,還得賺些小費,僅此而已。她有自知之明,論姿色,自己比不過老闆娘孫萍,況且人家已經是夫妻,並有了孩子,因此她沒有奪位的念想,只要給錢就行。對於楊忠祥,她想得多些,他曾信誓旦旦地要回去離婚而娶自己,或者一同私奔。她相信他是愛自己的,至少目前是愛自己的。雖然他也看似有家有妻子和兩個兒子,不過他卻煩棄妻子,基於這一點,她自信自己一定能戰勝他的老妻。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兩人隔的太遠,或到湖南,或居四川,總會有一個人離家鄉太遠而心不得踏實。當然,這是以後的事,眼前最要緊的就是把郎老闆抓牢靠了。
作為一個大男人而娶不到老婆成家立業,該是多麼的悲哀啊!想到自己今年都二十八歲了,卻還是光棍一根,仇重更顯萎靡不振,他時常怨天恨地。看別的男人都出雙入對,自己卻還沒見過女人,他恨老天爺不公平待人,怨父母無用,沒能力給自己娶老婆。想著自己過著苦行僧似的光棍生活,他心中便忿忿不平,因為自己的父母沒用沒有營造一個富裕的家庭,而導至沒有女人喜歡自己,可能會註定自己打一輩子光棍。他恨父母,以至於他的工作服髒了破了,曹壽智叫他洗洗縫縫,他卻說:“我要把這工作服拿回家,讓我老母看看我在外面掙錢是多麼的不容易,別老伸手向我要錢。”
為人父母的未兒語明白瞭解仇重的這種心態,他為他的父母感到悲哀,感到心寒。想著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么娃子的婚事,也令他有淚往肚子裡流。自己拼著老命出來打工掙錢,還不是為了籌積么兒媳婦家要的一千元錢的彩禮,可卻還是得不到兒子的一個“好”字。昔日在硝煙瀰漫的戰火中穿梭的他都不曾流過的淚水,卻為了兒子的婚事不知道流了多少淚,有多少次傷透了心。兒子不孝敬老子,他自認命苦,有多少次他想過要撒手不管兒子的事情,可是心裡卻一點兒也割捨不下對逆子的愛。唉......他嘆了口氣,兒子是自己生自己養的,兒子不學好自己該是佔有很大的責任吧。既然兒子不孝敬老子,那末,就老子來孝敬兒子吧!於是,他背井離鄉拼命掙錢省吃儉用,就圖個早點給兒子成家立業。
彷彿人們都為男女之事困惑,其實在人世間,本來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故事。不過活人要活到曹壽智這份上,卻也是不容易的,家中雖有妻兒老小,可他卻一點兒不牽掛,自己吃飽穿暖,彷彿全家都沒事一般,家對他來說,是件很模糊的事情。自己掙錢自己用,也不知是他把家遺忘了呢,還是家把他拋棄了?他從不談論他的家,甚至都沒有想過。時常他見到史義旭的女兒沙沙玩泥沙招人淘氣,他總會對郭瓊英說:“看你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