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碧綠賽歌謠,
紅紫黃橙花自笑。
溪水悠悠樂,
黃蜂起舞蹈。
三兩聲狗叫,
一群飛鳥樂逍遙。
人在田園靜悄悄,
賞蝶戀花把陽光擁抱。
微微笑,
信步暮晚炊煙飄。
都快響午的時候,郎中郎才懶洋洋地起床,習慣性的他要到磚機上去轉轉。剛置身陽光中,就發現工人們在不遠處忙碌著什麼,便很驚怪,此時可還沒下班呀!他不緊不慢地朝人群走去,近了才看明白,原來他們都在栽樹,有打窩的,有澆水的,有扶著樹苗填土的。當然,凡是栽好的樹苗,其樹杆上都掛著一塊小木片,上面寫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詞彙和他所熟悉的一個個人名。郎中郎黑著臉細細地看那些小木片上的名字,雖字亦繚草,但卻朗朗上口,諸如“戍邊衛士”、“夢中飛鴻”、“大漠胡楊”、“東方紅”、“夢圓九天”……
對於老闆的到來,眾小夥子們沒有理會,仍各自忙著手中的活。郎中郎看著晴空萬里的天下,略有不爽,道:“為什麼不上班?”
正在打樹窩的鄭軍華抹一把額頭的汗珠子,昨夜拉肚子,這會兒又用力打樹窩,而且兩頓沒吃飯,使他顯得精疲力盡,有氣莫力道:“沒有出窖的。”
郎中郎問道:“鄒廣森呢?”
人群中沒有鄒廣森,史丙宜軟綿綿的站起來,近段時間真是倒黴。原來嫌磚機上隔三差五出事故導致工資低,跑到窖上去進幹坯,收入倒是略有增加,就是跟那些個半大老頭沒話可說,好顯無聊。昨天又輸了近百元錢,吃了一頓酒肉卻拉了一夜的肚子,看來是無福享用。他不緊不慢的說道:
“郎老闆,我還是回磚機上班吧。”
“史丙宜,你東竄西跳,看你是在給我添亂。”
郎中郎很生氣,道:“鄒廣森呢?唐幫友呢?”
正在給小樹苗掛銘牌的唐幫華慢條斯理的說道:“昨天中午騾子肉沒熟,大夥兒吃了都拉了一夜的肚子,根本沒力氣幹活。鄒廣森拉脫水了,一大早就被送到醫院去了。”
“活該!”郎中郎怒氣衝衝地罵道,“莫力氣上班,就有力氣搞這些玩意兒,狼斯狗!”
馬英奇放下盆子,道:“郎老闆,我們上班是為了錢為了自己,而我們栽樹是為了綠化家園,怎麼能說是玩意兒呢?”
馬英華也說道:“多栽一棵樹,就少一點黃,就多一點綠,這兒的天空就多一點藍,難道這也有錯。”
郎中郎看看這人又瞧瞧那人,再看著那些弱不經風的小樹苗和未栽上樹的窩子,尷尬的笑道:“這樣栽能活嗎?”!
馬英奇乾癟的臉上浮起了笑容,道:“只要我們精心管理,它們會一棵不落地存活下來。”
夏流將一片小木板系在剛栽上的樹苗上,道:“俗話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數年後,當人們看著這片樹林裡飛禽走獸戲耍,他們會想起這片樹林是一群小人物造就的嗎?所以我給它辦個身份證,讓後來人吃水不忘挖井人。”
郎中郎笑道:“這麼說這是你的主意囉?”
鄭富成道:“是任筆友叫我們來栽樹的。”
李人國也說道:“郎老闆,你沒看見那木板上的名字嗎?這林子叫‘流星林’,是馬英奇給取的名字,不過是主任的建議。”
郎中郎黝黑的臉在陽光中爍爍發光,道:“筆友呢,怎麼不見他人呢?難道他也拉肚子進醫院了?”
李人國道:“他才不會拉肚子哩!”
“為什麼?”
史丙宜道:“他和大師傅都沒有吃騾子肉,整個廠子就只有他們沒有拉肚子。”
郎中郎深感意外,也覺得新奇,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