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雨打。她想過逃避,可除了這兒,她還有地方去嗎?
見女人一個勁的哭泣,夏流也急了,道:“陳燕,你說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淚眼腥紅的女人慢慢地不再哭了,她看著男人,突然說道:“夏流,我們離開這兒吧。”
夏流愣了一下,道:“為什麼?”
“我不想做飯了,我怕見到老闆。”女人將郎中郎如何想強佔自己的事兒告訴了男人,當然,她只是述說了今天早晨的這一次,往日的那一次她絕不能提及,因為那一次事實上她已經被郎中郎強佔了去。
“我們能到哪兒去呢?”
夏流一邊操娘搗老子的罵著郎中郎,一邊勸慰著女人。除了這永勝磚廠,他們別的一個不識,能到哪兒去呢?夏流左思右想,還是留下為好,畢竟這兒有一幫兄弟,諒他郎中郎也不敢有近一步的動作。他對女人說,飯肯定是不做了,留下吧,只要我有吃的,就餓不著你。乾脆這樣,你就待著,什麼也別幹,就給我煮一日三餐。
陳燕不同意,說自己有手有腳,為什麼要坐吃閒飯呢?還是找點事情幹吧。夏流不同意,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我的就是你的,我要好好照顧你,保護你,因為你是我的妻子。陳燕鼻子一酸,晶瑩剔透的熱淚如似斷線的珠子滾滾而下,她依偎在男人懷裡,再次低聲哭泣起來。夏流情不自禁地去吻女人的面頰,並緩緩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後熟練的脫去女人的衣服······
剛出來的太陽又突然躲了起來,大地颳起了風,雖然不大不見飛沙走石,卻實實在在的變天了。更糟糕的是又停電了,完了,童籌氣呼呼的,今天又幹不成了。筆友說道,那最好不過,好耍。他這一句話,少不了的又惹來不少罵語,呂希燕笑道:“活該,誰叫你好吃懶做了。”
筆友笑笑,伸出雙手看看,道:“我這不是淘金的手。”
童籌脫口而出:“你那是摧花辣手。”
呂希燕突然感覺不自在,忙低頭跑回自己的房間。楊忠祥打了童籌一下,道:“你龜兒子這種話也說得出口,看把人家大師傅氣跑了不是。”
童籌也是後悔莫及,不知道對筆友說些什麼話,便衝呂希燕的房間大聲說道:“大師傅,別生氣了,是我說錯了,我哥那不是摧花辣手,他那雙手是摸筆桿子的。”
呂希燕卻從屋裡出來,她笑盈盈的說道:“他的手摧什麼關我什麼事,真是的。”
這會兒,郎中郎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見大夥兒都在,便說道:“弟兄們靜一靜,我們趁這個機會開個會。”他掃視著眾人,問道:“夏流呢,還有陳燕?白善,去,把夏流叫來。”
待白善去後,郎中郎又衝窯上剛下班的人們說道:“鄭軍華,你們也都過來開會。”
陸陸續續,大傢伙或端著碗或拿著饃齊聚磚機食堂門前,雖然三十來號人卻也蹲了一大片地,一個個爛衣破鞋灰頭土臉的樣子,真好像一群乞丐。
郎中郎看著眼前這幫子弟兄,有順眼的,有刺目的,但是總的感覺不如意的多。郎中郎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連一向最溫順的甄可林也跟自己唱反調,也不知道這群人中,還有多少人跟著自己對著幹的。
“有件事情向大夥兒說一下。”郎中郎捏捏喉結,道,“甄可林家裡有事要回四川,現在廠子正缺人手,我真是左右為難啊!甄可林,你真的要回家嗎?”
甄可林滿臉倦容,他卻斬釘截鐵地說道:“回家。”
郎中郎嘆了口氣,沉默一會兒,道:“好吧,你回吧。大家也知道,按廠裡的規矩,中途離廠是不發工資的。不過我們畢竟兄弟一場,他在我這兒上了兩月的班,我會分文不少的付給他工資的。我只希望留下來的兄弟們,辛苦一點,把磚的產量提起來,這樣對我們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