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你一個人了。”
此時剛下午三時許,陽光明媚,和風拂面,唯美不足的是風中夾有塵沙,稍不留神它們便會鑽進你的眼中嘴裡,讓你難受讓你哭笑不得。下午的工作是拆幾間破舊的房子,七八個小夥子持鏟上得房頂便忙乎開去。xJ的民房很有個性,是用木板蘆葦蓆加土蓋頂。這兒的土黏性好,建造普通房屋,當地老百姓都是用土替代水泥河沙用,永勝磚廠的職工住房全是如此。
小夥子們一面鏟著房頂的泥土,一面說笑鬼吹,整個工作場地都陶醉在說唱逗樂之中。
坎上通往墳場的機耕道上,有兩位女孩款款而行,這引起了童籌的注意,他扯開喉嚨唱道:“妹妹你哪裡走啊,哥哥我陪你遊。”夏流將一鏟子泥土甩得老遠,尖聲唱道:“哥哥我坐床頭,妹妹你顫悠悠。”楊忠祥罵道:“龜兒子不要臉。”吳芷接著說道:“姐姐妹妹,嘴對著嘴來摟著睡。”瘦小的史義旭說道:“六十年代繞著走,七十年代並肩走,八十年代手拉手。”眾人問道:“九十年代呢?”史義旭想了想,道:“九十年代是先搞後奏。”
筆友笑了,道:“男女愛情在昇華:六十年代是誰賜我鴛鴦被,七十年代是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八十年代是瀟灑走一回,九十年代是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愛情大混戰了,這就需要多喝幾杯忘情水。”
工作在不知不覺中做完了,天色尚早,於是有人提說“炸金花”,人們便三三兩兩地附和。筆友看著廠子內滿目的煙盒紙板或食品袋,偶爾還有空酒瓶,感覺可惜,心裡不爽。於是,他找來兩個裝麵粉的空袋子,逐一將這些可回收的廢棄物歸類入袋。
童籌大聲疾呼道:“哥也,你窮心慌了說,要撿垃圾賣。沒出息的,別撿了,別在這丟我們的臉。”
淡玉潔腆著個大肚子,對蘭言道:“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夥子撿垃圾。筆友真是怪,也不怕難為情,你看他,被磚頭壓著的煙盒都要撿,那多髒啊!”
蘭言掏出最後一支香菸,順手將空煙盒拋得老遠,道:“他龜兒這副窮酸相,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辛吾能靠在自家門上,看著正自顧撿拾廢品的筆友,對銀富香道:“阿友好樣的,懂得變廢為寶,將來一定大有作為。”銀富香笑道:“這能值幾個錢,別浪費時間。”說著便拉著辛吾能進了屋。
矮矮胖胖的素有五大郎之稱的史五來一邊給兄弟們派著撲克牌,一邊說道:“筆笙,你兄弟在家也撿垃圾嗎?”
筆笙笑了,道:“撿垃圾好像不丟人吧。”
磚窯食堂裡,正在收拾灶臺的大師傅姓陳名燕者,見筆友撿垃圾,也覺得不可思議,更感到好奇,於是便朝小夥子跑了過去,還距幾米遠,她便笑問道:“友哥,你撿垃圾幹什麼?”
筆友笑道:“賣錢呀!”
“不是吧,這能賣幾個錢,你能看的上眼?”
筆友不笑了,道:“這是我們今後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我們每個人都有義務與責任保持它的乾淨整潔。再說了,這些東西還可以回收再利用,我們為什麼要把它們亂扔呢?這浪費資源不說,還汙染環境。”
陳燕算是明白小夥子撿垃圾的目的了,於是笑盈盈地說道:“那我們一起來撿垃圾。”
鄭富成見表妹丟下正經工作不做,跑去和那麼個醜鬼撿垃圾,心中很是不安逸,鄭軍華附在他耳邊道:“我看那小子不順眼,有機會我一定修理他。”
鄭富成忙道:“你別亂來,筆友很好。”
正在玩牌的夏流不知怎的就輸了錢,他瞅著陳燕與筆友有說有笑地撿著垃圾,心中妒忌,便丟下牌也要湊過去拉家常。他撿了個煙盒道:“筆友,這兒還有。”
筆友拖著脹鼓鼓的袋子來到他身邊,道:“不玩牌了,是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