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友笑道:“自古小人不喝酒,一旦喝酒大海也得露石頭。”
史丙宜笑了:“不得了,今年我們磚廠的詩人太多了。”
白善不甘寂寞,道:“人口手,要喝酒,三五斗,是犛牛,三五口,是斑鳩。”
辛吾能道:“阿友說的沒錯,酒不是好東西,不要多喝。”
楊忠祥問:“阿友,喝醉酒的男人最可愛,那麼什麼樣的女人最可愛呢?”
筆友笑了:“羞答答的女孩最可愛。”
說也奇怪,自從呂希燕來了以後,筆友就再沒有做過有關女孩的夢了,他以為是姑娘讓他從夢境中走進了現實。他發現,姑娘確實是羞答答地可愛,以至於萌發了要為她寫詩的慾念。
羞答答的女孩最可愛,文靜如花人惜愛,但得園丁勤澆灌,美麗芬芳香四海!羞答答的女孩最可愛,如吐幽蘭被擁愛,但得花郎細心栽,醇美人間香四海!
羞答答的女孩最可愛,蓮荷獨出淤泥間,但得花痴靜靜裁,麗質天生增嬌妍!羞答答的女孩最可愛,舉手投足賽月仙,大羿射日情未了,醇眠大地心也歡!
他看著還留著墨香的白紙黑字,心中不大滿意自己所寫的詩,於是放下筆,出門置身陽光中。兄弟們已經三三兩兩的散去,唯有逐漸變得熱辣的陽光依然浸泡著磚廠的一切事與人。
老大遠,他看見呂希燕正鏟著垃圾往外倒,於是忙著跑了過去,笑道:“呂姐,等一下。”
呂希燕也看見了筆友,她樂了,道:“幹什麼呀?”
筆友道:“這些酒瓶之類的東西,可以回收再利用,我把它撿出來。”
“你撿垃圾啊!”女孩脫口說道,“這能值幾個錢。”
筆友笑了笑,道:“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為了我們共同的家園,我們得保護環境。”
呂希燕笑道:“你把xJ也當成你的家嗎?這麼說你喜歡xJ了。”
筆友自顧分撿著垃圾,道:“呂姐,看見沒有,那牆上有幾個垃圾分類袋,以後有可回收利用的垃圾,就煩請你分類放那裡面吧。”
呂希燕道:“有那個必要嗎?”
筆友正色道:“我們有必要活在這個世上,就有必要節約資源保護環境。”
呂希燕心中不痛快,她不在理會筆友,獨自回到房間裡,卻心裡怎麼也靜不下來,她惱恨筆友一副說教的嘴臉。想著可氣,她索性將一大張準備糊牆壁的白紙撕個粉碎拋於地上,再拿兩個塑膠袋子將之分屍解體,和於碎紙中,掃將起來,傾倒與門外,道:“撿垃圾的,這還有一堆垃圾。”
之後,她依在門上看著小夥子認真地分撿著垃圾,心裡就說:“沒出息,鼠目寸光,時間就是生命,把生命浪費在撿垃圾上,註定你一輩子就是窮命。”
突然,太陽的光輝暗淡了下來,緊接著風聲響起,風聲之中夾帶著飛沙走石。怎麼就變天了呢?呂希燕來不及關門,風沙已裹挾著她之前傾倒於門外的碎紙片衝進室內,並藉著風力在屋裡翩翩起舞。看著一塵不染的房間於瞬間成了恐怖滯腳之地,她開始心煩意亂,衝風中仙風道骨的小夥子吼道:“任筆友,你真是掃把星,誰撞見你誰倒黴。”
之後,她甩手“呯”地一聲將門關上,氣呼呼地坐在床上,看著滿屋的紙屑,自言自語道:“這個傢伙真不是個東西。”卻見筆友正蹲在地上撿著紙屑,看著他那可愛的憨相,呂希燕情不自禁地湊上前去,挨他蹲下,與他一起撿著紙屑。筆友卻突然間消失了,女孩愣了片刻,自嘲地笑笑,道:“真是自作孽啊!”
風兒一直吹到第二天拂曉方停,早間還落了幾滴雨,但磚機卻開始了正常生產。轟隆隆的機器聲喚醒了沉睡半年的疆土,甄可林駕駛著老掉牙的推土機不緊不慢地將黃土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