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筆友,道:“我姓呂名希燕,你們叫我雪芹好了。”
也許,多虧了女孩的故,小夥子們顯得很斯文。你看他們,尖著竹筷,溫柔地捻著菜慢慢地送進嘴裡,細細地嚼著,然後放下筷子,等到酒碗傳到自己面前,便端起酒碗小呡一口,才又拾起竹筷重複著先前的動作。如果酒碗還沒有傳到自己面前,那他們就等著,當然為了裝樣子,他們仍得細細地嚼著。口中沒食物,嚼什麼呀?口水!
筆友可樂壞了,誰都知道他好吃,本來有女孩在場,他也不好胡吃海喝,但他得益於木柱子遮住了他的顏面,再者面對滿桌可口佳餚,他虛偽不起來,於是便旁若無人地自顧挑自己喜歡的菜狠吃起來。當然,樂壞了的還有李人國、史丙宜、楊忠祥,史五來等人,因為他們是現實主義者,也清楚女孩根本不可能看上他們,於是也顧不了吃相,酒來就大口喝酒,酒走就大口吃肉。
同這麼多男人同桌進餐,女孩自打孃胎出來這還是第一次。其實她並不餓,若不是為了與大家認識一下,她才不會來這種場合哩。見男人們舉杯換盞,口舌四起,桌上竹筷織起的蜘蛛網,人們唾沫形成的雨霧朦朧了整個飯局,姑娘就覺得噁心。她偷偷地看看筆友,只見那個傢伙狼吞虎嚥一氣,這會兒竟然放筷子走人了。於是,她也向人們客氣一番,毅然離開了餐桌。
女孩才一離去,吳芷便端起傳到自己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夏流更是不甘落後,他把一雙竹筷揮舞得風雨不透,盤中佳餚竟是著魔般源源不斷地湧進他的口中。更甚者,童籌端起一盤菜放在自己面前,他欲吃獨食······
呂希燕離開飯局,站在烈日下東張西望,她是想看看筆友在幹什麼。然而,眼前空曠無物,哪裡去找筆友?她有點失望,便朝對面的表嫂家走去。淡玉潔與蘭言此時正在吃午飯,見到表妹來了,她忙起身拉她入座,要她一同吃飯。呂希燕推辭道:“我吃過了,筆友二哥過生日。”
“哦。”蘭言喝著酒道,“你沒有送禮吧?”
“送什麼禮?”女孩明白了,又說道,“沒有。他們請我去的,說是相互認識一下。”
淡玉潔笑道:“是筆友請你的吧?”
“他才沒那麼好心哩!看見有好吃的什麼都忘了,活脫脫一個飯桶。”
蘭言點點頭:“就是,那龜兒子長不象冬瓜,短不象葫蘆,滿身肥肉,一看就是悶心食吃多了。”
呂希燕說道:“其實他也不胖,就是個子大而已,所以就顯得有點矮。”
蘭言還想說什麼,淡玉潔踢了他一腳,道:“快點吃,收拾了好早點午休。”稍頓,她對呂希燕說道,“我看筆友不象幹粗活的人,他肯定受不了磚廠的苦,我敢肯定他在磚廠呆不久,最多一個月。”
呂希燕突然感覺很失落,她站起來要走,淡玉潔也不留她,只是塞給她一盒餅乾要她拿著吃。推辭不過,呂希燕只得拿著,告辭表哥表嫂,她又重新置身烈日之中。這會的太陽,竟然異常的毒辣,陽光所到之處,花草枯焉,魚蟲受煎。看著這毫無生機的磚廠,呂希燕似乎有點絕望,自己的夢破碎了,原憧憬著打工的樂趣也看似鏡花水月。她感覺頭皮都快被太陽給曬爆裂了,於是加快腳步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臨近宿舍,卻突然看見筆友從廚房出來,他手裡端著玻璃杯,看樣子是取水喝了的。呂希燕卻突然看到希望一般,笑道:“筆友,你喝涼水就不怕拉肚子嗎?”
原來是那美麗的雪蓮花兒,筆友覺得乾燥的嗓子一下子清爽了起來。他裂嘴笑道:“吃多了,有點口渴。”
“我那有開水,要嗎?”
筆友的臉兒樂開了花,連忙說道:“要要要要要。”
他跟在女孩身後朝女孩的房間走去。呂希燕自顧進到屋裡,道:“水瓶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