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熊熊怒火正在噴湧而出,如果目光能夠化為實質的話,恐怕對面說話之人早已被這怒火燒成灰燼了吧!
再看他額頭之上,一根根青筋突兀地暴起,彎彎曲曲、縱橫交錯,活脫脫就是一條條憤怒到極致的小蛇,正拼命地在他的面板下面蠕動著,彷彿隨時都會破皮而出,擇人而噬!
只見那二皇子猛地從座位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他瞪大雙眼,滿臉怒容,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由於過度憤怒,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
二皇子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張樹強的鼻子,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破口大罵道:“你......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狂妄之徒!
竟然膽敢如此肆意詆譭本皇子精心創作的詩作!難道說你是在嫉妒本皇子出眾的才華不成?
哼!如果你實在看不慣,那就索性把自己的那雙眼睛給挖掉;若是忍受不住想要多嘴,那就乾脆將嘴巴用針線嚴嚴實實地縫上!
我倒想問問你,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居然也敢在這裡毫無顧忌地大放厥詞?今天,倘若你不能拿出一首足以入得了本皇子法眼的詩歌來,那麼本皇子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你,必定會讓你嚐嚐苦頭,到時候可別後悔莫及啊!”
張樹強卻仿若未聞二皇子的怒吼,只是輕輕撣了撣衣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裡藏著的嘲諷,恰似一把無形的刀,直直地刺向二皇子的自尊心。
張樹強微微仰頭,目光穿過那跳躍的燭火,好似望向了無盡的遠方,聲音不疾不徐,卻擲地有聲:
“殿下莫急,且聽在下獻醜了。”說罷,張樹強清了清嗓子,高聲吟道:“燭影搖曳心未寧,微光亦照世間情。不慕高堂金輝耀,願暖寒士夢歸程。”
詩罷,張樹強雙手抱胸,眼神淡定地直視二皇子,那眼神彷彿在說:“這才是詩的靈魂所在,你那不過是一堆文字垃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