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煮熟的大蝦還要彎上一百倍,腦袋低垂,簡直要鑽進地裡去,好似要把地底的清涼都吸個精光。
好一會兒,才猛地如火箭發射般直起身,上前步,雙手像兩把被施了魔法、擁有萬噸壓力的巨型鉗子,一把抓住張樹強的胳膊,那雙手指節泛白得毫無血色,手背青筋暴起,根根粗得如同成年人的拇指,蜿蜒盤旋,彷彿要撐破面板,隨時能化作一條條咆哮的蛟龍,騰空而去。
此時,他眉毛揚起,高得快要衝破天際,眼睛睜得極大,眼角細紋像乾裂的土地縫隙,密密麻麻,眼珠子鼓得彷彿下一秒就要像炮彈一樣彈射而出,神情激動到好似被惡魔附身,癲狂得能把屋頂掀翻。
下巴揚起,脖頸青筋暴起,粗得像一條條憤怒的蟒蛇,一邊說著,一邊狂點頭,身體前傾得厲害,好似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張樹強的懷裡,恨不能把每個字都變成一把能劈開天地的巨斧,狠狠劈進張樹強的耳朵裡。
聲音因激動拔得比高音歌唱家還要高出好幾個八度,近乎嘶吼道:“大哥啊,大嫂要生啦!可、可家裡亂套了!咱商會的死對頭,李家那幫人,不知從哪得到訊息,趁著府裡忙亂,派了一夥人在咱府邸周遭鬧事,口口聲聲說大嫂這一胎要是個男孩,就絕不讓咱張家順遂,要斷了咱的根吶!雖然兄弟們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給打跑了。
但丫鬟們還是嚇得哭聲一片,那哭聲就像冬日裡寒鴉的哀啼,悽慘得揪人心肺,穩婆也被嚇得哆哆嗦嗦,好似秋風裡瑟瑟發抖的枯葉。
我是把他們打跑了才來報信的,大哥你快跟我回去看看吶!這可是大嫂和孩子的關鍵時刻,咱可不能耽誤一分一秒啊!”說著,他的手還不自覺地更用力攥緊張樹強的胳膊,好似要把胳膊嵌入骨頭裡,身體微微顫抖,腳尖不停地在地上跺,每一下都跺得地面像發生了小型地震,彷彿這樣就能催促大哥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