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間,一點一點地掰開了對方全部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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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展中心主管休息室。
方正陽急得原地來回轉,沒多注意踢到了休息室門口的冰桶。
冰塊夾雜著冰水倒了一地,很快就浸溼了大片地毯。
但他沒閒工夫叫人來處理。
又在原地轉了幾圈,才疾步走到洗漱間的門口。
兩指屈著,想敲門,又不敢敲。
等了一會兒。
“方正陽。”
裡面的人反而先開口叫了他,聲音不大。
如果不是方正陽正好就在洗漱間門口,再遠點可能就聽不見聲了。
方正陽捂著心臟,臉上掛著愁和憂:“哎!我在呢,老御我在,你還好麼?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洗漱間的地上淌著冰塊融化的水。
白色的浴缸中是滿滿一缸的冰塊,也開始有化成水的跡象。
薄御閉著眼睛躺在其中。
長時間忍受刺骨的寒冰,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臉色已經浸泡到失去血色,趨近於病態。
身體面板正在接受冰火兩重天。
從外滲透進面板裡的寒意,和體內外溢的熱氣交織在一起。
在身體裡打著架。
分不清是病症帶來的疼痛,還是冰水帶著的刺骨,難以忍受到讓眉頭死死擰緊。
卻還是要對著門外的方正陽說:“拿冰進來。”
聽見的方正陽齜牙咧嘴。
單是裡頭浴缸裡放的那些冰塊,大夏天的放身邊都足以給人徹底去去火。
更別說是整個人躺裡面了。
伸條腿進去都能去掉半條命!
可他兄弟特麼的狠人,躺進去泡了就算了,竟然還要讓自己給他加冰。
方正陽抹了把臉:“老御,真加不得了,再加下去就不是治病了,那是直接要了你的命啊!”
薄御隔著洗漱間的門,只冷冷丟了一個字出來:“拿。”
方正陽不死心:“真拿啊?”
扔給他的是四個沒有耐心的字。
“少說……廢話。”
方正陽心裡“靠”了聲,聽宣告顯就是給人泡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怕是腦子都要凍糊塗了!
“我拿個屁我!”他脾氣上來了,本來就踢翻了冰桶又被他踹了一腳。
哪有人狠到這麼折磨自己的!
他兄弟不心疼自己身體,他方正陽心疼死了好麼!
拿命治病!
到時候病沒好,人先沒了!
“方……正陽。”
“別喊我!”方正陽急昏了頭,“要冰沒有,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叫救護車,要治咱就上醫院治去,醫生說什麼辦法就用什麼辦法!”
“別說是醫生說的用什麼冰治,哪個醫生敢提這個,老子先弄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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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這麼少,準備餓死自己玩一玩呢?”
“趕緊的,多吃點才有力氣逛下午的展,我看著你吃完。”
“……”
沈固若本想偷偷摸摸挑個食。
結果對面的陳豫光碟得太徹底,和他沒怎麼動的餐盤一對比,實在是太明顯。
他唇瓣抿直,正在和逼他吃飯的陳豫做著無聲的抵抗。
陳豫嘆了口氣,先敗下陣來。
然後撈過對面的餐盤,把一半的飯菜撈進自己的盤子裡。
“替你吃掉一半,剩下的總能吃完了吧?”
沈固若猶豫了猶豫,超級勉強的“嗯”了一聲。
陳豫差點氣笑:“我又沒逼你吃毒藥,這飯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