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諸位是不是跟朕一樣，覺得有點尷尬很慚愧？”
這皇帝現在可是什麼話都敢說，也完全不再為自己打遮掩……這種話張口就來。
“我們在這裡，幹什麼都不成……一切都亂糟糟的，沒有個頭緒，下最緊張的事兒就是打仗，可我們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嗎？”
說是這麼說著，但從皇帝的臉上來看，他一點兒都不覺得慚愧，也沒有覺得有多尷尬。
他微笑著，顯得很鎮定，胸有成竹的樣子……
事實上皇帝確實很鎮定，沒有什麼大事，需要自己操心。
從王守仁、張鎮、朱厚照秘密發來軍情文電來看，現在天下的一切，還在掌握之中……
王守仁這個人，控制能力實在是太變態了！
他居然把一個佃戶暴動，對抗士紳地主的造反，控制在佃戶和平民死傷率極低的程度上……
基本上，參與暴動的佃農傷亡人數百不及一，不小心傷及無辜，也都零零星星發生……
根本不像那些士紳鼓吹的那樣整個南方都在流血……雖然在打仗，但是打的很溫和。
佃農暴動後，首先要找的，就是離他們最近計程車紳……
對抗的就是那些士紳為了避稅隱瞞不報的人口，這些人淪為為他們的私奴了……
這些私奴，對士紳老爺這種奴隸主，是沒有任何感情的，雖然給他們發了武器，但這些人想倒戈就倒戈，想丟了武器跑，就丟了武器跑，完全沒有一點兒軍隊的樣子……
對付這種人，當然砍瓜切菜一般……當然他們根本沒辦法砍瓜切菜，因為這些人，基本上一見面一觸即潰……
很快組織他們計程車紳老爺，幾乎都能被活捉……經過公審，吊死他們……當然，任何階層都有好人……士紳階層的真正的積善之家，也會被甄別出來，留足口糧田和一些糧食、錢財，他們可以自謀生路……
王守仁的約束之下，暴躁的泥腿子們，居然平和地佔領了這麼大塊地兒……
當然，這是必須藏在心裡的秘密，不能在朝堂上公佈……
這麼大手筆，嚇得天下人人變色的天平軍，幕後策劃者之一，就是自己，現在高坐廟堂，看著眼前這這些大臣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皇帝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看著皇帝的臉色逐漸回暖，李東陽也跟著笑道:“陛下，這事兒，用鎮南侯張鎮的話來說，就是‘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朝中文武的認知水平有限，無法理解鎮南侯精妙的佈局……
後續的事兒如何，鎮南侯最清楚……但我們不清楚啊，所以這忙估計只能越幫越亂……也不是臣等推脫，實在是不想添亂……
陛下，您只管放心，看著他們的戰報，等著他們報捷……”
皇帝失笑道：“那要朕來做什麼？”
皇帝真的學壞了，狠起來，連自己都黑啊，這句話的意思要換個詞的話，不就是：朕是廢物，什麼也做不了……
“太子殿下、鎮南侯是將才，領兵作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陛下，是將將之才，厲害的是識人用人！”
人人都喜歡被拍馬屁……皇帝也不例外……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皇帝當然也不想再看著這些和自己相處了這麼多年的老臣，如此窘迫了……
畢竟，無論他們能力如何，這些年是否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爭吵，但這些人老人，譬如劉健、謝遷、李東陽等人，也都是真正的忠貞之士，陪伴自己左右這麼多年，感情還是有的……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那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吧……但我們總該做點什麼吧……
劉卿，你說呢？”
今天說的這個話題，實在是有點兒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