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答案讓帕貝爾陷入了沉思,他不再說話,但索尼婭仍在懷念:“當初是勞爾親自設計了這裡,但為了維護秩序,他一生都在追捕罪犯,直到最後一刻也沒能親眼見過這裡,我們甚至沒能留下他的靈魂....即便如此,他還是送回了自己的一部分魔力,那就是給你的禮物。”
帕貝爾的沉思被打斷,他猛地抬起頭,語氣近乎質問:“為什麼?”
“希爾伯沒有告訴你嗎?”
他的問題讓索尼婭愣了愣,隨後她莞爾一笑,語氣溫柔地回答:“那麼我也不能告訴你,我們尊重次席的智慧,假如他認為你最好不要現在知道,那麼就把答案留給未來吧,他從沒讓我們失望過。”
“難道就不能現在告訴我?或許我沒有你們想得那麼聰明!”
帕貝爾的表情十分激動,以致於有些瘋狂:“假如我不知道你們的目標,又怎麼能完成次席的任務?人類世界的危機已經迫在眉睫,不管你們要做什麼,看來都已經抵達了失敗的邊緣,即使這樣還要保守秘密嗎?”
索尼婭沒有和他爭論,只是低著頭走路,很快,她開啟了地下一層的大門,門後並不是監牢,而是一個寬敞但簡樸的房間,除了一張床以外,房間裡滿是戰術板,長桌和武器架,但每一樣東西都光潔如新,沒有任何使用過的痕跡,只有一樣東西格外扎眼——那是一疊放在長桌正中的卡牌。
索尼婭艱難地趴在桌子上,伸長了手才勉強夠到它們,還碰散了這疊高高壘起的卡牌,她過度膨脹的手指已經失能,無法把它們重新疊好,最後只能小心翼翼地捧著它們,亦步亦趨走到帕貝爾身邊,失落又肅穆地說:
“這就是布朗給你的禮物,也是他在世界上最後的印記,把它帶走吧,埃拉斯莫斯....然後,還有我的禮物。”
不必他伸出手,那些卡牌彷彿像有生命的活物一樣,在接近他以後就自行從索尼婭的懷抱裡飛出,在他身邊環繞,舞動,帕貝爾試探性地伸出左手,這些卡牌立即截然有序地在他手心落下,最後重新壘回整齊的一疊。
帕貝爾看得很清楚,這些卡牌的背面都繪著一個相同的徽記——一根前端鑲嵌著閃亮寶石,後端卻連線一柄長刃的權杖,這正是勞爾的徽記,象徵著法律的威嚴和力量。
索尼婭欣慰地看著這一幕,她最後一次抬起自己的手插入胸口,一個閃爍著青色光芒的漩渦也隨之開啟,她從中抽出一張單獨的卡牌,隨後彷彿失去了所有力量,她的身體倒地,那張卡牌卻飛向了帕貝爾:
“我的最後贈禮....拿走....吧....埃拉斯....”
這張卡牌似乎替代了她的器官,當它離開以後,這具臃腫的軀體變再也不能活動,她“轟隆”一聲癱倒在地,生命的活力也開始飛速流逝。
她試著扭頭看向帕貝爾,但現在她就連這種簡單的小事也做不到了,她翻著白眼,每一次呼吸都比上一次更加衰弱,就像一條離水後溺死在空氣中的魚,連帶著幻境也開始變淡,褪色,帕貝爾已經看見了格蘭瑟姆宅邸內部的月光,索尼婭的告別彷彿遠在天邊,跨越不知多遠,不知多久以後,傳到他耳邊的只剩下殘碎的隻言片語:
“永....別....埃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