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個殺人犯的作案方式。很巧合的是,對方的其中兩次作案現場都在公共場合,事後見過屍體的目擊者眾多,很多本該被嚴密封鎖的訊息還是被追求刺激者洩露了出來。
那年曲江不滿12週歲。她第一次偷喝了父親珍藏的紅酒。
別墅區安保很好,但出軌不是包養,情婦還是要去雲天集團上班。
熟人作案有一點好處在於,受害者的防範意識將大幅度降低。如果貿然出現常識與意料之外的情況,很多人其實在第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所以瘦弱的十一歲小女孩也可能捅死比她高大豐腴的婦人。
酒精的效果似乎過於強大,曲江彷彿進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幻狀態,情緒與現實之間立起無形的高牆,理智全權把控了她的行為:尋找合適的時機將目標人物誘騙至目標地點,殺害並效仿近日連環兇殺案兇手的手法進行分屍,處理現場與可能留下的證據,若無其事地回家……
她冷靜到堪稱冷漠地完成了這一切。
當晚曲父發現自己的情婦失聯,正要離家聯絡相關人脈尋找時,突然注意到了曲江。
曲父從來不是盞省油的燈,他在某些方面的才能強大到讓人毛骨悚然,或者說曲江某些獨特的天賦本就遺傳自他。總之,他對人的情緒狀態感知異常敏銳,幾乎立刻就意識到了曲江的異常:
她在焦慮與恐懼些什麼。
男人用審視的目光注視著他的女兒,用話術再三逼問。
曲江支支吾吾,起初還辯駁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但來自曲父的壓力越來越大,她終於還是被嚇哭了,嗚咽著招認:
“對不起,我不該偷偷喝您的酒,我只是、我只是覺得那些酒瓶很漂亮很好奇……對不起爸爸……”
看吧,她就是一個不懂事的、還會偷父親的酒喝的小女孩,連偷一口酒都戰戰兢兢,她還能跟兇殺案扯上什麼關係呢?
大概也是想到了這點,又有更要緊的情況擺在面前,曲父只冷淡說了一句下不為例,很快將她拋諸腦後。
曲江自然露出一副小孩子應當有的偷吃被發現、卻沒有受到責罵的懵懂的劫後餘生表情。
那件事發展到後來,情婦慘烈的屍體被發現,最大的嫌疑犯還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家中氛圍更加沉悶,私生子整日大哭,曲江本就暗地裡擔驚受怕,對此更是煩不勝煩。
可是沒有人再會柔聲細語地安慰她,雪地那日後,牧牧已經徹底消失了。
後來犯罪嫌疑人終於被逮捕歸案,是個精神有問題的反社會人格精神病人。其實那段時間分屍案過於頻繁,明顯是有仿照作案,並且不止一例,但那個嫌疑人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認下了所有案子。
從父親那得知這一訊息的時候,曲江腦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才終於鬆懈下來。
當晚,操刀分屍的精神刺激姍姍來遲,她偷偷摸摸在自己房間的獨衛裡大吐一場。
那其實是這麼多年來,曲江做過的最不嚴謹最驚險的賭博。但凡不是當初的她好運,被捕的嫌疑人是反社會精神病,思維不能以常人的邏輯揣度,認下所有案子,在陰差陽錯中圓上了她的行為,而警方又迫於治安輿論壓力,沒有進一步深查……這其中少了任何一環,她就會萬劫不復。
或者說,曲父或許在事後多年也隱約意識到曲江做了什麼,可當年的曲江未滿十二週歲,而他是曲江的監護人。他對情婦的感情也沒有那麼深。
但與此同時,這份不完美的經歷也令曲江的人生走過拐角,從獨善其身的自保與容忍,步入了另一種生存模式的世界。
曲江再也沒有見過牧牧,但她也不是那麼需要一個幻想朋友了。
她長大了。
失去了母親指使的私生子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