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眾人主動的自我介紹下,曲江知曉了他們的身份,並且隨之把他們的名字與樣貌一一對應完畢。
在場的除了她原本認識的那些人以外,還有化妝師、燈光師、剪輯師、道具師以及武指各一位,均勻得叫人懷疑這場所謂的狩獵遊戲是不是其實是按照職業留人。
直到最後,終於輪到那個最初就吸引了曲江的注意、並且還與她對視了的男人,然而他卻沒有出聲,而是指著自己的嘴搖搖頭,隨後打了一長串手語。
他……是啞巴?
曲江的笑容依舊完美,心底卻是難得驚訝了一瞬。
她不瞭解手語,完全看不懂,於是直接問左洪:“他是什麼人?”
結果就見這位大導演一時間也面露難色:“這……”
再看其他人,似乎也對這男人很陌生,面面相覷,沒有人站出來說自己認識他。
其實就憑這位的顏值,他本身的臉就是最好的記憶點。在剛剛注意到他後,曲江就發現眾人隱晦的驚豔目光也不時投在他身上,而且是不分年齡,男女通殺。
也是,美貌到了一定程度,都能跨越審美差異,讓大眾的意見形成趨同性。
所以這樣一個必定引人矚目的人,如果在劇組中,即便在場的沒有場務,也不應當沒有人認識。
曲江心底疑雲頓生。
就在這尷尬的時刻,一道不大的電子合成音響起:“我叫狄牧。”
那個不會說話的漂亮男人拿著手機,調了調手機音量,在一陣手機調節音量自帶的鈴聲後,電子音繼續播放剛剛他在曲江發出疑問時就低頭打下的文字。
“我是聞老師的替身演員,負責飾演影片中男主犯案時的鏡頭。負責我的妝造老師每次給我做完造型後,我在片場裡就一直帶著妝造了。左導您不一定記得了,當時您剛發現我不會說話,還有點驚訝。”
“哦,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剛剛電影首映的效果實在好,連左洪這個提前看過成片的導演都有些入戲,他被狄牧突然響起的手機鈴嚇了一跳,聽到對方專門提到自己才回神。
經狄牧提醒,左洪就模模糊糊想起來,組裡好像是有個啞巴替身。但因為聞懷遠的臺詞功底不行,劇中男主的臺詞全部採用的後期配音,拍攝時不需要演員那麼多話,替身演員更是沒有發言權,只要聽指揮就好,所以到底有沒有,他也不太確定。
他記得有,那應該就是有吧……?
狄牧這樣一解釋,眾人就恍然大悟了。《帷幕》中男主犯案時一直是衝鋒衣戴兜帽配一張笑臉面具,沒有露過真容。而劇組裡的化妝師也不止一位,在場唯一的化妝師謝素馨並不負責替身的妝造,如果狄牧一直帶著妝造的話,沒有人認識他也很正常。
這部分劇情之所以需要替身,是因為男主不是精神病,勝似精神病,作案時有很多近似行為藝術的舉動,殺人時的動作幅度極大且舉止癲狂。這種戲份需要很強的肢體協調性和力量感才能表演到位,否則動起來軟綿綿的,就很容易顯假,讓觀眾出戏。
這都是難以短期訓練出的東西,別說聞懷遠這種純靠資源硬堆起來的演員,靜態戲演技都只能算同期上游,動作戲說崩就崩,就連一般替身也很難勝任這部分的拍攝難度。狄牧能負責這些,說他有半個武替的素質也不為過。
而且從最後的成片效果看來,他演得很好,在熒幕上呈現出的癲狂殺人犯形象無比逼真,絲毫看不出他此刻在正常狀態下平和到甚至顯得有幾分文弱的影子。
“演技這麼好,怎麼去當替身?”曲江問。
狄牧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張張口,沒有發出聲音。
“後期配音都可以解決的問題。”曲江不以為意,“如果你有這方面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