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素馨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著說你好你好,但站在原地一步沒動,離他們二人都遠遠的。
她沒忘記血字規則中反覆強調被留下的人都是有罪的,罪與罪之間的差距可太大了。雖然她能從自己乾淨得一眼望到頭的人生裡排除出自己最可能被判定為罪行的行為,但她也無法保證留下來的所有人所犯的罪行都像她一樣輕。
況且有安全存活數目這種縮圈性質的規則存在,有犯罪前科的人更可能在這裡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畢竟收集別人的罪證把人推給所謂的“牧羊犬”處決是自保,直接把人殺了同樣可以透過減少人數的形式實現自保的目的。
那對中年夫妻同樣沒有主動走近,或許他們也抱有相同的想法。
在他們之後,放映廳中陸陸續續又站起來幾人,或有人雖然沒敢站起身,卻在探頭探腦的四處打量。
不過看歸看,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行動。
規則中變相鼓勵自相殘殺的部分令人人自危,而規則所挑明的罪行的存在,又令一些大人物一時抹不開面子,不願承認。
又過了半分鐘,終於有個男人開口,打破了放映廳中詭異的僵持:
“大家都看到了,螢幕上的文字應該是某種超自然的東西弄出來的,目的就是讓我們自相殘殺。它那些內容一看就是扯淡,什麼罪行罪證的……現在是法制社會,有罪犯法的早就進去了,咱們劇組哪有這種情況啊,都是無稽之談!這種裝神弄鬼的玩意兒,我們若是一味順著它的規則做,反而會著了他的道。所以我們劇組一定要團結起來反抗規則,才可能有一條生路!”
謝素馨聽出那個聲音是導演左洪。
“現在組裡還有幾個人?來我這裡集合一下,我們商量商量,分配下去探查任務,齊心協力找出路——”
左洪原本在情緒飽滿地組織,話說到一半,他的聲音突然頓了一下,而後從原本的指揮口吻,態度原地轉變一百八十度,變成了帶點諂媚的討好語氣。
“欸,曲小姐,您也在這兒?”
謝素馨因為本身在劇組中地位普通,所以坐在後排,此刻站起來,視野反而非常開闊。再加之她本身視力不錯,所以她能夠清清楚楚看到前排的左洪看向了放映廳入口,而那個剛剛不知追著什麼東西跑出去的青年女性,正從那裡走回來。
沒有鈴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