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天高雲淡,風和日麗。這座城市以和緩的節奏規律呼吸著,在明媚的日光下,一切井井有條,人們似乎早已忘卻了近來傳聞中統治夜晚的血案。
今天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真的沒有任何隱瞞了,警官。”
青年男人神情無辜地望著面前的刑警隊長,語氣誠懇而鎮定。
“夜不歸宿確實是去外省面試了,我也想早些找到工作,不願一直啃老當無業遊民啊。我手機裡還有跟他們預約面試的記錄、火車的購票記錄,這些您調查過了嗎?要不然您把我的手機找出來再看看?”
他說著,調轉視線望向一旁的輔警,大大方方與之對視,眼眸清明透亮,目光中沒有絲毫的不安或心虛色彩,像是個確信自己無辜的人,非常主動地配合調查,想要儘快洗脫自己的嫌疑,迴歸生活的正軌。
“不用。”隊長制止了他。
他端詳面前的青年男人良久,也沒能從對方平靜的面容上發現任何破綻——事實上平靜其實就是最大的破綻,普通人被捲入這種連環殺人案、被傳喚到警局調查,根本不可能這麼鎮定自若。
刑警隊長憑藉他多年的經驗和辦案直覺,可以斷定,這個男人一定有問題——甚至可能就是近來這場手段殘忍、性質惡劣的連環殺人分屍案的主謀。
可警隊找不到證據。
青年男人的身份與行程乾乾淨淨,在每一次案發時都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雖然極度可疑,但卻沒有留下一點把柄。
“……我會盯著你的。”
最終,隊長只能留下這樣一句話,結束了這次徒勞無功的審訊。
十幾分鍾後,男人從警局中走出,神態鬆弛淡然,像是完全沒有經歷幾小時的高強度審訊。氣候回暖的時節,他卻身穿一件略有些厚實的衝鋒衣,顯得與周邊已經開始換上春衣的行人格格不入。
他摸摸褲袋中剛拿回來的隨身物品,動作嫻熟地掏出煙盒與打火機,點了根菸。
煙霧並未過肺,就被不緊不慢地吐出,淡淡的煙霧模糊了男人俊美的面容。他信步而行,離開警局所在的街道,又七拐八繞走出兩條街,隨後,腳步一轉,拐入了街邊黑暗的小巷。
就在那道身影被幽深小巷泥濘的陰影吞沒的同時,他的腳步聲也隨之消失了。
清脆的鈴聲取而代之,憑空自小巷深處響起,空靈悠遠,幽幽迴盪:
“叮鈴——”
今夜,有人註定無眠。』
影片中一直緊緊追隨男主的鏡頭視角此刻卻一反常態地停止了對男主的追蹤,在幽幽鈴聲中長久地凝固在小巷外,隨後片尾曲響起,職演表浮現。
就在人們下意識以為下一刻影視燈就要亮起時,突然,鈴聲變得尖銳急促,鏡頭視角猛地衝入小巷!
如落入漆黑無際的深水,黑暗將熒幕完全覆蓋,在刺激心臟的高頻響鈴聲中,一團血色驟然突破黑暗,就像噴射在幕布上的血跡,斑斑點點,濺滿了整個螢幕。
血色暈染,形成了兩個血跡斑斑的大字:
帷幕
……
“喂……開、開玩笑的吧……”
年輕的化妝師小姑娘眼含淚光,喃喃著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只是被導演叫來參加首映禮,怎麼就被捲入了一場大逃殺?
謝素馨年紀不大,是被熟人帶入行的,做劇組的化妝師總共也沒有多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碰到有導演在首映禮上帶上了整個主創團隊。
她為此還有些興奮,第一批見證自己出了力的片子,相當於免費看場電影,順便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怎麼能不高興?
雖然她膽子不大,因為恐怖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