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印河放下筷子,掏出紙巾遞過來。
戴靜婷擦乾眼淚,把肖總的話說了一遍。
顧印河:“我可以道歉。”
“憑什麼道歉?為什麼道歉?難道我們錯了?”
戴靜婷激動得紅了臉,差點拍案而起。
顧印河微笑,拿起筷子:“對,不道歉。”
“姓陳的,有為難你嗎?”
“我只做我的事,不和他碰面。”
“萬一碰到呢?他是甲方,會不會向你們領導施壓,給你穿小鞋?”
“是他有把柄捏在我們手裡,我怕他嗎?”
好像是這個理,陳總不敢惹顧印河,卻專找軟柿子捏。
戴靜婷不吭聲。
“肖總這人也不地道,離開鼎立是好事。工作,我們再找。”
“我這個專業不好找,沒有技術含量。”戴靜婷嘆口氣。
“沒關係,我養你啊!”
此話一出,兩人對視,隨即大笑。
戴靜婷:“上次說好,和你爸媽解釋假結婚證的事,到後來,你爸你姐竟然勸說我們真結婚。你當時不在場,我以一敵二……”她嘶了一口氣,心有餘悸。
顧印河呵呵:“聽我爸我姐說了,他們認為,你的厲害程度,不比武漢姑娘伢差。”停頓片刻,眼睛瞄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們的意見,你考慮一下?”
“什麼?”
“我們真結婚。”
“……”
“我和你在一起話多,但實際上是個內向的人,工作忙,沒有多少時間接觸姑娘伢。我媽就愛給我安排相親。相親那種方式,我不太喜歡,感覺就像動物配種……”
戴靜婷撲哧一聲。
顧印河也笑了:“不好意思,比喻不恰當。拒絕很多次,我爸認為我是同性戀。”
“和我結婚,證明你不是同性戀?”
顧印河本來想否認,但是眼前這姑娘,不能按照常規套路出牌,得找她的軟肋,才能達到目的。
“就算幫忙?”顧印河玩笑口氣:“我兩次英雄救美,是不是可以要求以身相許?”
戴靜婷內心萬馬奔騰。她與顧印河結婚的訊息早已傳遍。現在身陷囹圄,急需有人拉她一把,顧印河這人,並不討厭。結婚,也是一條出路。
從沒想過,她的婚姻會是交換,充滿算計。有什麼辦法?她不是盧宛寧,有條件追求純粹的愛情。她得立足,需要物質基礎的支撐。
“我媽那一關不好過。”
姑娘沒有拒絕。顧印河嘿嘿一笑:“我媽也不好惹。”
那天,何翠蘭從口腔醫院回來,氣得幾天不理顧印河。
幾個孩子,顧印河學歷最高,長得帥,工作又好,她的概念裡,小兒媳各方面也該旗鼓相當。老師、醫生、公務員,她物色了不下20個,顧印河一個都沒入眼。
挑來挑去,竟然挑了一個外地姑娘。還偷偷摸摸地打了結婚證!
顧明堂起先不信。何翠蘭從顧印河的床頭櫃,翻出紅本本,丟到他面前。
“看看你的兒子,曉得我們不會同意,先斬後奏。”
顧明堂仔細端詳照片:“長得蠻英氣,像林青霞。可得。”
“可得個屁!印河從小聽話,冇得叛逆期,這次在結婚上,給老孃玩票大滴。”
顧明堂笑眯眯:“有點像我們鄭廠長家滴小丫頭鄭青玉。”
何翠蘭越發生氣:“我講東,你說西。這事,肯定是那姑娘背後慫恿印河。他不會不聽我滴話!不行,這媳婦我不認!”
“你要是不認,就等著兒子打光棍!”
“放屁,我滴兒子麼會打光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