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的,拉架的,圍了一堆人。
戴靜婷問隔壁的“關公坊”(超市以品牌名稱呼推銷員)。
“白雲邊和稻花香打起來了!”關公坊幸災樂禍:“有個顧客要了20件白雲邊,白雲邊太得意,沒開票,先到倉庫去調貨。稻花香乘機對顧客推銷她的酒。白雲邊叫人推酒過來,客人說不要了,轉頭要去買稻花香。兩人就打起來了。”
戰爭不斷升級,從薅頭髮到張牙舞爪撕扯,怒火越燒越旺。但是,雙方頭腦清醒。知道白酒**易碎,兩人且打且退,退到飲料貨架區。
貨架搖晃,花花綠綠的飲料瓶稀里嘩啦,滾落一地。
海之藍、劍南春和枝江大麴都跑去觀戰,唯有戴靜婷站在原地。
一位顧客搖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人四十多歲,在酒品區轉了很久,每樣都問了價格,遲遲沒做決定。
戴靜婷點頭:“對啊,都是我們湖北的名酒,窩裡鬥,讓人笑話。”
顧客說:“本來想買稻花香,看她們一時半會打不完。算了,就買黃鶴樓。我買30件,有冇得優惠?”
昨天到今天沒開張,一開張就來個大單!戴靜婷心花怒放:“可以給您返兩瓶珍品一號。”
她要去倉庫調貨,又擔心出現白雲邊的狀況。左右為難,一個穿粉色羽絨服的女士走過來,推了她一把:“你把他帶到倉庫,發貨直接開走。”
“盧宛寧?”戴靜婷驚訝。“你怎麼會來這裡?”
盧宛寧翻白眼:“我比你更吃驚,你怎麼會在這裡賣酒?”
戴靜婷羞愧:“說來話長。”
“話長,就不要說,快去做你的事,這邊,我幫你看著。”
戴靜婷先帶顧客開票交錢,直接去倉庫,用小車搬運,將30件白酒,搬上顧客停在地庫的貨車。
回到酒品區,保安已將兩位“戰士”帶離戰場。營業員們清理“戰場”。
盧宛寧堅守她的陣地,不放過任何一個經過的顧客。
戴靜婷拍拍手上的灰:“謝謝!”
盧宛寧推她一把:“怎麼回事?失業了嗎?”
“也算失業吧。”
“失業了,再找嘛,跑來幹這個?不是長久之計。”
“實際上是缺錢,我想買房。”
“差多少?”
“差2萬,幹這個來錢快。”
“我借你5萬,你幹完這個,去找個穩定點的工作。”
“不需要,宛寧。”
“就當是貸款,你按照銀行的最高標準,給我支付利息。”
“可以。”戴靜婷沉默了一會兒,反問:“你有多少錢可以借給我?”
“我存摺上剛有8萬到期。”盧宛寧瞪大眼睛:“還不夠?”
“我原來打算買80幾平的,既然你肯借錢,我索性整個大的,買130平。我看中的樓盤臨街,130平,可以出租給人當辦公室。”
“戴靜婷,今非昔比,你現在滿身銅臭味。”
“呸!站著說話不腰疼。到底借不借?”
“藉藉借!”
戴靜婷從包裡掏出筆和紙,寫了一張借條,簽上名字,遞過來。
“楊白勞果然比黃世仁更加理直氣壯。”盧宛寧收好借條,“我的摺子帶在身上,待會兒一起去銀行轉給你。”
“你怎麼回事?從武昌的最東頭,跑到漢口的最西邊來逛超市?”
盧宛寧嘻嘻笑,向旁邊的貨架招手。
戴靜婷這才發現,那邊站著一位年輕男士,低頭刷手機很久。
“徐之煥,我的高中同學;戴靜婷,我的閨蜜。”
盧宛寧互相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