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現在是在哪裡啊?”陳粥已經在教堂長椅上坐了好一會。
早上醒來後,哥哥就說帶她去找那位可以醫治自己眼睛的醫生,於是就跟著哥哥一起來到了這裡。
可是在這裡坐了許久,有不少氣息都是進去再出來,卻始終不到他們。
而且這裡安靜到出奇,還隱隱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根本就不像是什麼醫院診所。
陳粥知道,能夠治療她眼睛的只有高階靈使,她心底隱隱有些不放心。
陳源感覺到了妹妹的緊張,按著她不安的雙手安慰道:“沒事的,那位先生的本事很大,不止一個人都稱讚他,表姐夫的腿就是被他給的藥治好的。據說他曾經還是雲海集團藥物研發部門的一員,如今雲海集團主推的藥都有他的身影。”
話雖如此,陳源自己也有點慌張。
不是說看病嗎?為什麼要來到虛神教的教堂。
他們可不是虛神教信徒啊。
可是,表姐夫一直說那位先生的力量多麼多麼神奇,而且姐夫的斷腿也確實是重生了的。
抱著僥倖的態度,他還是帶著妹妹來了。
萬一是騙子大不了直接走人就行。
“不用怕,等眼睛治好了,我就帶你去旅行,你可以結識很多朋友,甚至可以談戀愛。”陳源安慰著。
擺脫了父母這麼多年,妹妹終於能迎來曙光,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嗯……”陳粥點點頭,盡力平復自己的心緒。
人是視覺動物,靠光影與色彩辨別世間萬物。
她小時候能見光明,可是早已經遺忘那些鮮豔的色彩有多美麗,早已經忘卻被夕陽染紅了的天是什麼模樣,甚至早已經模糊了哥哥的長相。
這麼多年,哥哥早已經變成另外一副模樣了吧,自己也同樣是。
無數個夜晚,陳粥都會觸控、想象自己的模樣,卻終究難以真正構建出完整的圖景。
現在,哥哥所說的那個人,是自己往後人生的希望。
她不願在成為哥哥的拖累,她也想親眼看看他們嘴中描繪的多彩世界。
“到你了。”修女平淡的的聲音響起。
“好的。”陳源起身攙扶著妹妹,“該我們了粥粥。”
“嗯好。”
在哥哥的攙扶下,陳粥慢慢走到懺悔室門口,修女從陳源手中接過陳粥的手道:“我來吧,我帶她進去,你在外面等候即可。”
“好的,麻煩你了。”
陳源鬆開妹妹的手,望著她的背影被關上的門完全遮擋。
在身後的椅子上坐下。
三十萬,其實他們完全可以花錢坐飛機去往距離這裡最近的天府黑門,尋找星輝級的靈使求醫。
但那裡畢竟是前線,像陳源這樣的普通人過去,說不定還沒遇到異策局的人就出意外了。
保險一點陳源還是決定先來這裡碰碰運氣。
如果這裡也不行,再花錢帶妹妹去天府,尋求最後一絲希望。
可惜雲海集團研發的藥物只能加快新陳代謝達到傷口的快速癒合,卻無法做到斷臂重生的效果。
不然直接去買藥才是最好的選擇。
懺悔室裡,陳粥坐了下來,她的聽覺十分敏銳,能夠察覺到面前坐著一個男人,呼吸平穩。
“您好,我聽說您醫術高明,請問,您可以治療我的眼睛嗎?”陳粥禮貌地開口問道。
“我看看你的眼睛。”面前的男人回答著。
聽他的聲音會讓自己有一種放下戒備的安心感,陳粥沒有多想取下了蒙在眼眶的黑布,露出空洞的眼睛。
“你的眼球是直接取出了嗎?”
“是的。”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