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我都會讓你得到,只要你不主動離開”,蔣集側著臉,更加靠近溫故。
溫故淺淺看了他一眼,真是雞同鴨講,人對狗講。
“所以你說那麼多話,你還沒說你為什麼離開?”
“溫故,好好解釋,不要惹我生氣”,蔣集審視著溫故,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有的時候在我身上追尋答案,只會讓我們兩個人都不開心。蔣集,我說過了,天天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人,我只會感到他很無趣;你有空看看自己,這樣你說不定能得到答案。”
“我很累,不想說話。你要是還生氣,想找我麻煩,我也沒有辦法。但你不要再找我說話,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溫故閉上眼睛,極力忽視蔣集的存在。
蔣集沉默了很久,他完全不知道拿溫故怎麼辦。他心裡想質問溫故,讓她做出保證,但是卻沒有任何手段。
“我…”,他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車子穩穩地開進學校,只到了學校大門那裡,溫故就對著前面的司機說道,“您好,我想在這裡下車。”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蔣集,並沒有停車。
溫故看向蔣集,蔣集的臉離她很近,他低頭專注地看著溫故,眉眼間的戾氣都消失殆盡。
在這樣的情景下,溫故才突然意識到,蔣集是和他歲數相當的年輕人。
他們在相近的日期來到這個世界,都呼吸著世界的空氣長大。但慢慢的,一個是仰人鼻息,一個是高高在上。而現在在同一輛車中,他們之間的共同點,可能也只是呼吸同一片空氣了。
“在霍華德,我都沒有自由活動的權力麼?蔣集,我想在這裡下車。”
蔣集下意識用右手握住溫故的胳膊,溫故扯下他的手,“反正到了你的地盤不是?我也跑不了,算我求你了,蔣集。就算是動物,也得給喘息的機會,你這樣把我拴在身邊,只會兩個人都難受。”
蔣集張了張嘴,他想說,溫故待在他身邊,他並未有感覺難受。但是最終,他讓司機停下了車。
看著溫故遠去的身影,她一步一步淡出視野,每一步都很堅定,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去路,而這條路上完全不需要他。
他內心有些恐慌,開啟手機,最新的訊息還是護衛隊的一些工作彙報。
[集哥,溫故的出校許可權被禁止了。]
他的內心缺乏的安全感似乎透過這樣的控制稍微回籠了一點。
但控制,真的能困住溫故麼?
蔣集右手握拳,狠狠砸向了車窗,眼神陰鷙。司機嚇了一跳,唯唯諾諾不敢有任何動靜。他做著開車的工作,卻又不得不擔心著蔣集的情緒。
世人皆苦,對下位者來說,上位者的苦悶在他們看來是矯揉造作的,但是又是他們不得不承受著,考慮著,甚至因為他們的苦悶而痛苦。
另外一邊,溫故下車後想直接先回宿舍,但卻直接收到了章星閣的訊息。
[阿故,你和哥哥吃完飯了麼?離開霍華德了麼?需要我送你們麼?]
溫故面無表情,她想到“影片證據”,又想到章星閣第一次找她時的場景。
她真的,曾經真心把章星閣當成朋友。
但是,似乎是她錯了。
如果“影片證據”真的是章星閣提供的話,她就像一個笑話。
但是,如果不是他,為什麼蔣集能這麼快知道她離開?霍華德保衛處那裡收到訊息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懷疑的種子在溫故的心中種下。
如果是章星閣,那麼跨越階級的平等的友情,是不是一開始就不存在?
溫故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她直接回復了章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