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溫故緩緩睜開眼睛。
寢室的窗簾遮住了大部分的光,只剩下幾束照了進來,大致讓人看清室內的情況。
溫故看向對面的床鋪,和昨晚相比絲毫沒有差別,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鋪乾淨整潔,說明著床鋪的主人徹夜未歸。
經過一夜的休整,溫故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大半,她大致整理了她最近要乾的事情。一是試驗田那邊的調研,以及上週課程的總結和之後課程的一些安排;第二個是和顏文瓷講述昨晚的事情,以及觀察“祭品”在學校的生活是否有大的變化;第三個就是和蔣集之間的賭約,三次隨叫隨到的拳擊賽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消耗的時間溫故也無法確定,因為經過昨晚,她也不確定蔣集會不會透過拳擊把她送到醫院,然後導致她短時間的計劃被打亂。
所以她必須儘快完成前面兩項,尤其是調研報告,這是她未來規劃的第一步,誰都不可以擾亂。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小事情,得抽出時間和晴晴在一起,章星閣昨天纏著她請吃飯……
溫故大致安排好時間,開啟手機,發現好幾個人都發來訊息。她和章星閣以及顏文瓷約好午飯時間,順便詢問了李詠晴什麼時候回學校,便關掉手機,出發去實驗田。
沃爾斯洲的夏天漫長又炎熱,和萊濱洲的天氣截然不同。
溫故騎著她的腳踏車在霍華德寬敞的道路上馳騁。
非機動車道上很少有車,越往試驗田的方向走人越少。而在這種情況下,迎面撲來的風都是自由的。
到了目的地之後,溫故把車停在老地方。試驗田不遠處有一棵百年的大榕樹,枝繁葉茂。兩隻貓咪在底下乘涼,見到溫故後便跑過來,喵喵的叫著,用臉蹭著她的褲腳。
溫故找到它們喝水和吃飯的小盆,用紙巾擦拭乾淨後,從書包拿出水杯分一些水到小碗裡,並在吃飯的小盆上滿上貓糧。
兩隻貓咪立刻開始吃飯,只是吃的時候不時看溫故一眼,發出“喵”的一聲。溫故眼睛裡含著笑,她摸了小貓兩下,便起身離開。兩隻小貓跟了她兩步,又眷戀著食物,在二者之間來回踱步,溫故停下來示意它們乖乖去吃飯,見它們依舊猶豫,便大步離開,不給它們追上的可能性。
走近試驗田,溫故從書包裡面拿出本子和筆,她一邊快速翻著之前的記錄,一邊往今天的目的地走去。
忽然溫故怔住了。
一種不受控制的恐慌將她整個人淹沒,她拿著本子的手微微顫抖,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試驗田。
在陽光的傾注下,整個試驗田並不是以往的欣欣向榮,井然有序;大面積的水稻植株被割下,隨意丟在旁邊,溫故視若珍寶的東西被棄之如履。整個試驗田就像一個屠殺場,水稻被無情殘殺,徒留滿地狼藉。
在遠處,似乎還有兩個人影在辛勤“勞作”著,溫故捏緊手中的紙和筆,狂跑到那邊去。
“你們在幹什麼?”離他們還有幾步之遙,溫故大喊道。
那兩個人聽到背後的聲音,連忙丟下鐮刀,轉身就跑。溫故也不管其他的了,忙追上去。
也不知道是那兩個人在太陽底下站得太久,體力衰退,還是溫故跑步更加厲害的緣故。還沒有出試驗田,溫故就追上了那兩個人。
“停下,在警察來之前,你們不許走”,溫故說道。她將手上的東西放進口袋,手死死抓著他們二人。
眼前的兩人年紀40左右,長相平凡,面板黝黑,手上有著厚厚的老繭,是經常勞作的模樣。
他們被抓後,有一瞬間的心虛,在溫故說報警後,其中一人臉上閃過緊張。但是另外一個人聽後卻嘲諷地一笑,“警察?你知道讓我們過來的人是誰麼?沃爾斯的警察局長過來都得叫他一聲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