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沒有回答,她舉起自己的陶瓷小酒杯和肖竹茹的酒杯碰了一下,“竹茹,你說我們是來慶祝野蠻社的成立,話題好像不知不覺走偏了。”
“沒有走偏,阿故。”
“你明明可以求集哥放棄清繳計劃,以此來保護特招生,為什麼要成立野蠻社?”
“這是你的仁慈,還是你的野心?”
溫故身旁這個姑娘,“竹茹,你為什麼想知道這個,是為了蔣集?害怕我傷害他?”
肖竹茹聞言卻否定了這個說法,“只是有點好奇。”
“只是想著能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最起碼,野蠻社成立後,哪怕沒有我,大家也可以保護自己,不是麼?”
肖竹茹點點頭,她看向溫故,“明天的宴會,你打算怎麼辦?”
溫故不明白她說的是哪方面,“我其實都以為我不用再去那個宴會。你現在問我怎麼辦,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宴會,有哪些人,我以什麼身份去。但是我答應了蔣集,所以我必須得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我現在也沒有資格把什麼都規劃好,不是麼?”
溫故看向肖竹茹,“你這麼說,看來我明天會過得很坎坷。有什麼訊息麼可以透露給我麼?”
“你可真不客氣”,肖竹茹回應道,“但是也沒有什麼不可以透露的,畢竟我今晚請你來聊天,什麼都不說,就沒有意思了。”
“你知道我這幾天在忙什麼麼?”肖竹茹問溫故,提到“忙”,她臉上的疲憊就止不住了。
“為了幫蔣集找人?”溫故猜測道,“我這兩天看見他的女朋友了。”
肖竹茹點點頭,“其實我也說不好,是不是女朋友。”
“明明你沒有生病或者出事,甚至還在一個學校,集哥就按照你的性格,你的樣貌,你的專業找人。這叫什麼,‘替身文學’?”
溫故回想起那天在畫展看到的那個落落大方的姑娘,“應該說,蔣集會對同一種型別的人感興趣,而那個姑娘有她喜歡的品質,這不算是替身。只是我們有相似的地方罷了,她肯定也有她自己的特質。”
肖竹茹盤坐在地上,“集哥如果看見你現在的狀態,他可能會很生氣。溫故,那時候倒黴的還是你。”
溫故聞言笑了一下,“激怒他,可能是為數不多我擅長的事情。”
“他要麼在發瘋,要麼在生氣。如果順著他的意,那麼我要說很多噁心的話,做很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其實我曾經嘗試過和他相處”,溫故回憶起來,在福利院,在Schnekant公館,在教室……
“我嘗試改變他,但是無法做到。他嘗試馴服我,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成功……”
“但是你看,我現在做著我完全不想做的事情。我的哥哥和我的媽媽也受到了影響。相反他依舊和之前一樣。”
“可能在你們看來,是我贏了。但我自己知道,我輸得徹徹底底。”
有了酒精的刺激,溫故的情緒反而更加平和,她回憶起過去,想著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肖竹茹沒有認同她的話,“集哥的情緒是被你影響的。”
“雖然你的生活被弄得一團糟糕,甚至人生軌跡都改變了。但是他可是情緒不好啊?”溫故歪頭看向肖竹茹,“是這個意思麼?”
肖竹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點點頭,“我跟著集哥,早就沒有平等意識了。在我看來,集哥情緒不好,就是天大的事情。比如,我們加班這些天,不就是為了讓他滿意麼?”
溫故點點頭,表示理解。
“集哥最近情緒不好,但是他在杜彤小姐那裡一直忍耐著,我想他可能會拿你出氣。”